谢泽优雅地白他一眼,举步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花丛后有颗毛绒绒的脑袋。
无意中发现李锦容之后,江嘉鱼条件反射地蹲了下去,一蹲下去,她就后悔了,她这该死的条件反射她为什么要躲,一躲就显得说不清了。她虽然爱吃瓜,但是知道熟人的瓜不能随便吃。
可这蹲都蹲了,再站起来
狸花猫喵嘻嘻嘻嘻嘻嘻
江嘉鱼冲着幸灾乐祸的渣猫挥了挥拳头。
不曾想那白猫被吓了一跳,呲溜一下子跑了出去,狸花猫瞪一眼江嘉鱼,飞快追上去,一棕一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郡君”忍冬压着嗓子询问江嘉鱼。
江嘉鱼幽幽叹气“都蹲回来了那就继续蹲着吧,反正这么远也听不见不算故意偷听。等他们走了,咱们再走,免得徒生尴尬,回去后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不要多嘴。”
忍冬点头,颇有些欲言又止。
江嘉鱼知道她是在疑虑,其实自己也在好奇李锦容和那个敢穿粉衣的勇士有什么事要特意避着人说。至于偷情什么的,她还真没怀疑过,李锦容有那心思,何必等林予礼三年,何况李锦容提及林予礼时,眼里有光那做不了假。
蹲累了的江嘉鱼坐在花坛边上,一边揪着一朵菊花玩,一边等着桂花林里的两个人说完事。
忍冬脸色骤变,伸手推了推江嘉鱼的胳膊。
江嘉鱼心里一突,不祥预感油然而起,扭头一看,果见眼前多了一抹粉色。那是一种很好看的粉,如枝头新开的桃花,粉嫩清新。沿着桃花一样的粉往上,一张比桃花还要好看的脸映入眼帘,肤白如羊脂美玉,轮廓分明的桃花眼风流蕴藉,鼻挺如峰,薄唇微微上挑,漾着三分笑意。
谢泽含笑望着花丛后的江嘉鱼,云鬓乌丽,凝脂雪肤,一双眼儿因为惊讶而睁大,显得格外黑白分明,这是一个相当漂亮又精神的姑娘。溜一眼自己的粉色长衫,谢泽笑意加深,他的卦象没有错,今日穿粉果然有桃花开。
谢泽本就灿若星辰的眼眸绽放耀眼的光芒,俊美的面庞更加夺人眼目,他温柔开口“这位姑娘,你都看见了”
白鹤左看看开了屏的谢泽,右看看对面有点懵的江嘉鱼,总觉得没那么顺利,因为他家公子的桃花运实在一言难尽。
就说回都城的路上,一个女土匪看中他家公子,不只要劫财还要劫色,想让他家公子当压寨夫郎。他家公子瞧那女土匪生得英姿飒爽,就不许暗中保护的人搭救,特别配合地被抢上山。
可那女土匪好生不要脸有了他家玉树临风的公子不够,居然还要他做小。更可恶的是土匪窝里竟然已经有五位压寨夫郎,他家公子只能当六夫郎,而他是七夫郎,那女土匪也不怕累死自个儿。
江嘉鱼干干一笑,站了起来“看是看见了,但是什么都没听见。我并非有意,我一直在这里和猫玩,然后你们就出现了。”
谢泽桃花眼尾轻轻上扬“那是我们扰了姑娘的清净,这厢,谢某向姑娘赔个不是。”
态度这么好江嘉鱼深觉不对劲,有种黄鼠狼在给她拜年的微妙感,啊呸,瞎用什么成语。
“客气客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江嘉鱼决定先走为上。观此人容貌气度不凡,不可能是公主府的伶人,怕是有些来历,少惹为妙。
谢泽留人“姑娘且留步。”
江嘉鱼顿时提高戒备。
留意到她的警惕,谢泽轻轻笑了,如春风拂过水面,有种令人不由自主放松的魔力“方才之事,还请姑娘勿要对人言。虽我与她二人之间并无见不得人之处,只凑巧遇上便把长辈嘱咐的一些事说个明白,然人心难测,惟恐众口铄金。”
江嘉鱼颔首“公子放心,不过是遇上了说两句话,本就不值一提。我若是把它当回事说三道四,那又如何对旁人解释眼下局面。”
“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多虑了。”谢泽笑意融融,“姑娘慢走。”
江嘉鱼点头示意了下,带着忍冬头也不回地离开,即便背对着人,依然能察觉到对方若有似无的视线,江嘉鱼心里有点毛,暗暗唾弃自己这落单必遇瓜的体质,都怪渣猫诱她
站在原地的谢泽回忆着小姑娘生动的表情,微微笑了下,吩咐白鹤“你去打听下,是哪家贵女”
“能来安乐公主的宴会,怕也是个大胆的。”白鹤在大胆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到时候可别怪他没提醒。
谢泽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