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凤仙下意识地想拉住走来的陆洲,可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只觉得眼前一花,陆洲就已经越过她,出现在她身后一丈外。
“陆洲”窦凤仙不甘心地叫了一声,声音悲怆凄厉。
陆洲置若罔闻,大步离开。
可怜了江嘉鱼被吓了一跳,她揉了下耳朵,听声音还怪凄惨的,可这怪得了谁。这种仇敌关系还动情,想什么呢
片刻后,上方呜呜咽咽的哭声消失,接着是窸窸窣窣脚步声,想来是窦凤仙走了。
江嘉鱼也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那只混蛋猫,爱咋咋地。
“郡君。”桔梗脸色一变,拉了拉江嘉鱼的袖子,手指指上面。她下意识抬头,就见红着眼的窦凤仙阴森森盯着她,跟个贞子似的。毫无防备之下,江嘉鱼倒抽一口冷气,手上鸡皮疙瘩瞬间门起立。
窦凤仙没离开,她往上走了几步,站在陆洲立过的地方,往他看过的方向看。她爱了陆洲三年,将他的一举一动放在心尖来回琢磨,不敢说了如指掌,却也谙熟于心。她当时隐隐捕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果然,不是她多疑。
窦凤仙直勾勾盯着下面的江嘉鱼,眼神带着锋利的钩子,像是要从她身上撕下几块肉来。
江嘉鱼被她看得背后发毛,觉得这会儿窦凤仙整个情绪状态都不对,有报社倾向,她果断抬脚离开。
“你给我站住”窦凤仙脸色一变,愤怒充斥整张脸,使得她原本娇媚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我说陆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和你幽会”
江嘉鱼被她的想像力惊呆了。
林予礼陷害父亲,就是为了替江氏女出气。她还勾搭上了陆洲,新仇旧恨酝酿出惊天怒火,窦凤仙满眼戾气“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有婚约在身,还勾搭了一个又一个,你还要不要脸了”
江嘉鱼是那种骂不还口的人吗当然不是。她脚步一定,抬起脸,反唇相讥“你要脸明知道陆将军讨厌你还追着人跑,还想利用长辈逼婚,更滑稽的是拿自己的不要脸当条件威胁陆将军捞你那贪官爹,你好要脸啊。”
窦凤澜怒不可遏“你你个贱人”
江嘉鱼冷嘲热讽“骂别人之前麻烦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窦凤澜咬牙切齿“你别以为仗着一张脸就能为所欲为,陆洲绝不可能娶你,不过是玩弄你罢了。”
江嘉鱼往痛处踩“你心毒人丑倒贴都没人要,嫉妒我就直说。自己哭着喊着求人家娶你,就当谁都跟你似的恨嫁,我才不稀罕,我就是跟他玩玩。”
不远处的陆洲“”
窦家人蛮不讲理,他担心窦凤仙无意中发现假山林中的江家小郡君会迁怒,便使了个障眼法其实并未离开,然后就听见了这虎狼之词。
窦凤仙呆若木鸡,表情都有一瞬间门的空白,像是已经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暴跳如雷,要不是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只怕她早就扑上去一口一口咬死江嘉鱼。
窦凤仙很是知道几个宗室女贵妇人私底下的放荡做派,就说陆洲的生母尉迟氏,为何与姑父梁国公反目成仇,因为尉迟氏蓄养面首与梁国公打擂台,而饶是如此梁国公居然容下了尉迟氏还难以忘怀。所以对于江嘉鱼的胡说八道,窦凤仙信的真真的。
信以为真的窦凤仙杀人的心都有,她求之不得的陆洲,竟然沦为另一个女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