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鱼偷眼看临川侯,那脸黑的呦,可以跟锅底媲美了。
恰当时,长随禀报“侯爷,夫人在外面。”
大耿氏来了,她原本派了人在门房候着,只等临川侯回来就把人请到墨韵堂说事。可林伯远这个不要脸的,他自己亲自等着,抢先一步劫走了临川侯。大耿氏心知林伯远是要恶人先告状,立刻赶来。
临川侯没立时让大耿氏进来,总不能当着晚辈的面教训妻子,于是道“你们回去吧。”
江嘉鱼纹丝不动“外祖父,我还有事要禀。”
临川侯见她神色严正,眉梢轻抬“何事”
林五娘和林伯远也好奇看着江嘉鱼。
江嘉鱼要说的是林元娘的事。
一是为林元娘,物伤其类,同为女性,她做不到明知林元娘被同妻被家暴而无动于衷,哪怕碍着讨厌的大耿氏和小耿氏。她自顾不暇,能做的也仅仅是告知临川侯这个大家长,寄希望于他的良知。
二是为自己,她的未来在一定程度上也取决于临川侯的良知多寡,所以她想探一探底,以便打算。
“昨日在李家,我无意中听见别人的议论,她们说窦九郎甚好男色厌恶女子,经常打骂大表姐。”
林五娘惊呼一声,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不会吧”
“窦九郎好男色,我倒是听说过,”林伯远皱皱眉头,“倒没听说过他还会打元娘。”
这下轮到江嘉鱼惊讶了,观林伯远神色听他语气,似乎好男色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好男风,这在当下的确不是个事,且还算的上是桩雅事。几百年时局动荡,造就礼乐崩坏,时人更放荡不羁。
临川侯目光沉沉看着愕然的江嘉鱼“你听何人所说”
江嘉鱼“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夫人,我不认识。”
“淼淼才来西都,不认识正常,没准就是他们窦家自己人,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可见窦九郎有多过分。”林伯远拿眼看临川侯,“你可得管管,传开了,都得当我们家男人是窝囊废,自家女孩被欺负了一声不吭。我们家可还有这么多姑娘没出嫁,不能被轻贱了。”
明明很正常的话,可从长子这张嘴里出来,临川侯就觉得嘲讽扑面而来,他没好气“你闭嘴吧,老子做事不用你教。”
林伯远怪声怪气“那是,您可是英明神武临川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