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弯唇笑了。
她抱着花,看向许映白,“那这位许先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窗外,连绵的烟花在这时恰到好处的绽放,夜空几乎瞬间被染上了颜色,无数人驻足,惊讶地盯着天空,孩子拉着妈妈的衣角,快乐地仰望着夜空。
月光奏鸣曲转入了第乐章,从绵长柔情转为疾风骤雨。
男人清隽的侧脸,映照在玻璃上,他沉静地看着她。
一个小小的盒子,在这时被他推过。
许映白给她的无名指戴上了那颗戒指。
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又来得那么自然而然。
他轻声说,“言月,这是许诺。”
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一辈子,都会在她身边,守望着他的月亮。
他没松手,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她眸子无比明亮,映照着他,和今夜的月光。
言月说,“许映白,你这辈子,是不是从没对人说过爱”
半晌,他低声说,“没有。”
男人长睫低垂,光线昏暗,言月看不清他的神情。
许映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完完全全和这个字背道而驰。
在学会爱之前,他先学会的是恨。
童年时代。他听着许明川不断对齐帆重复,说他爱齐帆,听到齐帆哭着对他说,妈妈是爱你的,解释她为什么不能回来。他小时,已经早早被许明川带着,见过了分分合合,见过红男绿女虚与委蛇,过早的见到了那个陌生的世界。
他很困惑,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于他而言,爱并不是一个好词。
反而像是谶语,代表着分离和仇怨。
他遇到言月,最开始,他身上尖锐的刺把她扎得鲜血淋漓,他对外人都温文尔雅,只对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尖锐又冷酷。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刺已经一根根软化,再然后,他希望,她可以永远幸福。
言月忽然认真问,“许映白,假设当年,我找到的是情投意合的很好的男朋友,你会怎么办”
言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抬眸看着她,眸子清且静,语气平静,“如果你过得幸福。”
他不会做什么,会为她守候一辈子。
就像孩提时代,他曾在心里许诺的一般。
要让她永远快乐。
即使那个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并不是他。
他便孤独终老。
朝钟暮鼓不到耳,明月孤云长挂情。
或许,在某个清寂的夜晚,山中昙花绽放,他会给她点燃一盏祈福的长明。
在这俗世里,一直守望着她。
原本,他站在长河对面,冷眼旁观众生沉浮,浮花浪蕊,未曾沾湿衣襟。
只是,他愿为这一弯映在水中的月亮涉水而来。
纵然只是泡影,镜花水月。
言月已经站起来,踮起脚,贴上了他薄薄的唇,她轻轻说,“许映白,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她说,“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从我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时。”
“从最开始。”
月亮映照在潭水里。
月亮落入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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