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高咏磕了嗑烟灰,“什么信”
“以前,许映白搬家回京州后,给我寄来的信。”言月说。
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
“爸爸,你还帮我保存着吧。”她轻轻说,一双清亮的眸子凝着他,叫他爸爸。
言高咏性子很细致,他专门有一个书房,保存各类纸质文件,重要文件都会有三份备份。言月知道,许映白给她的信,大概率也还被他保存着。
言高咏久久没说话。
“爸爸。”言月柔软地说,“我知道,当年你是为了我好。”
“想让我别伤心了,生活可以早些回归正轨。”
“我现在和许映白已经说开了。”她说,“只是好奇,想看一看以前的信。”
她看起来柔软又纯稚,不像上次那样浑身是刺。
言月没心机,从不记仇。
言高咏这辈子只能有言月一个女儿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实在不行的话”言月眸底划过一丝失落。
言高咏忽然站起身来。
盒子很有年代了。
言月打开盒子,看到了一沓子厚厚的信件,邮票已经有些泛黄。
信封上,写着言月家的地址。
言月收。
她一眼便认出,是许映白的字。
那时候,他的字迹,已经有现在的风骨了,虽然还有些稚嫩。
“谢谢爸爸。”言月抱着盒子,朝言高咏道谢,随即,离开了言家。
走出家门后,她面上笑容已经瞬间门消失。
恶心。
可是,她想要那些信。
言月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也学会了不那么真诚的微笑。
她拆开一封信件,看到他的字迹,鼻尖已经开始发涩。
隔着那么那么久的时间门。
每一封,开篇都是相同的给言月。
言月一封封看了起来。
每一封字不多。
说了说自己最近的日常生活,平铺直叙,他的生活,是安静规律、寂寥孤独的。随后,问言月近况最近如何,他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经常会说起,他的生活里,有多出什么她可能喜欢的事情。
倒是没有说过一句想她。
那时候的许映白落笔,文风已经是极为克制的,只是毕竟年龄不大,偶尔也还会有些有点稚气的话,是现在的许映白绝对不可能说的。
她看着看着,忽然又含着眼泪笑了。
心里特别暖,见到信后,她的心结已经彻彻底底放了下来。当年,许映白即使去了京州,心里也还是记挂着她这个朋友的。
他从小到大都对她好。
还是个小少年时的许映白,模样似乎也在脑海中里越发清晰。
他似乎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一直把温柔和在意包裹在冷淡里。
言月叫司机径直开去第一医院,她抱着盒子,“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她在他床边坐下,像是献宝一样,把盒子递给许映白。
他显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言月问,“我没有回过信,你居然一直写了这么多。”
他低着眼,“你一直不喜欢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