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披了一件毛毯,面前摆了一个盘子,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贝果。许映白低着眼,在看一本书,阳光从弦舱落入,把他长长的睫毛染成了淡淡的金,看起来清冷又洁净。
言月揉了揉眼。
她直起身,毛毯滑下,捧起牛奶时,发现牛奶甚至还是温热的,糖度正好。
言月从小有早上喝牛奶的习惯,要加二分之一勺糖,除去家人,谁也不知道。
出了国境,到达海岛时,已经差不多是黄昏。
言月看着车窗外的天色,呆呆地想起了以前和秦闻渡出去玩。
秦闻渡和她一起出去的次数很少,总说没空。
言月高考完,和他刚交往时,和秦闻渡一起出门过,还有不少他的朋友。晚上,秦闻渡要和她订一间房,说情侣都这样,晚上,他对着她又亲又啃,甚至想解她衣服。
言月那时候才十八岁,又害怕又抗拒,不停流眼泪。最后,她半夜哭着跑了出去,去隔壁酒店临时开了一间房,一晚上也没合眼。秦闻渡第二天脸色极为难看,说她让他丢了面子,两人交往一周,便大吵了一架。
那时候,她很怕他生气,怕他离开。
她又要变回一个人了,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她身边也只有他了,就算他脾气不好,有时候细节顾不上她,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希望有个人可以爱她。
一想到这里,言月抿着唇,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这双手骨骼修长,肌肤微凉,洁净又有力。
不是秦闻渡的手。
对上他的眼,言月迅速回过神,灰败阴沉的心情一下消散了不少,努力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许映白只有三天假期,所以,这次,两人也没有计划去太远的地方。
他们下榻的是岛上一家五星酒酒店。许家似乎有注资,老板亲自来接的他们,对许映白极为客气。
言家家底不薄,言月从没感受过缺钱的滋味。但是,和许映白结婚之后,她开始真正感觉,许家家世,似乎比她以前以为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许映白订的两间房,都在顶层,大床房,面积大且设施齐全,有投影仪和小酒吧,室内还有个小花园。酒店顶层是泳池和健身房,一层是娱乐中心,花样不少。
进了房间,言月把行李箱推入。
说不出自己心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夹杂着一些复杂的其他情绪。
她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收拾出来,正巧收到许映白短信,“下楼。”
他们今天吃过晚饭了,时间也晚了,应该不会走太远。
言月换了衣服,披着头发出门,她长而蓬松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双鹿眼亮亮的,那张漂亮的脸蛋显得纯稚少女,身材却窈窕。
许映白在电梯口等着她。他也洗过澡了,换了一身衣服,简简单单的衬衫长裤,白肤黑发,看起来像个清纯矜冷的男大学生。
楼下有了不少客人,围拢一堆,看着都像是华裔,桌上横七竖八放了不少酒。好像是在玩牌,旁边堆了一堆小砝码。
言月不太会,也不太感兴趣。
不过见到他们堆在一边的砝码很漂亮,似乎是做的十二生肖形状,都很精致,颜色是暗暗的金。
言月属兔,很喜欢兔子,那个兔子砝码做的活灵活现,她觉得是里面最好看的一个。
那一堆人有男有女,看起来都很投入,不时爆发出低低的喝彩和咒骂声。
“想玩”便见许映白微微挑眉,看着她。
言月摇头。
“小哥,你来不来”桌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注意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