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抱歉的对阮白,对慕少凌,分别点了点头,才离开,走廊上逐渐变得寂静。
慕少凌抬手抱住无助又悲伤的她,紧搂在怀里,不让她动,不让她倒下,不让她崩溃。
“怎么会这样,我爸他昨天,他昨天还好好的”没有什么能阻挡阮白的泪水。
苦涩,烫人。
被牢牢地禁锢在男人的怀里,她不得疯狂,只能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外套,直到抓皱,抓的手指都疼。
纵使有千百种情绪侵蚀着大脑和心脏,她的结果也只能是,必须是,慢慢接受
不然又能怎么样
在曾经她有准备的时候,老爸反倒挺过来了。
在如今她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老爸,却去了,永远的去了。
董子俊送完老板的两个宝贝上学,又匆忙赶来医院。
病人进了抢救室,大老板带着病人的女儿也过来了,他们之前负责“把守”的人,就没资格再在走廊守着了。
几个人,都躲到了楼下来。
董子俊一下车,就看到了他们,之前安排在病房外把守的那人,眼神闪烁,愁眉不展,董子俊直觉这里头可能有什么猫腻。
“你们没走”董子俊上前,平静的问。
即使语气很平静,没有生气,对方也吓得赶紧掐了烟,眉头也没舒展开,哆哆嗦嗦的说“可可以走了”
董子俊在这世上活了四十多年,什么人物都见过,惯会观察人的表情,以此来判断对方的心理活动。
对方这个吓破胆的模样,直接暴露了太多心虚的心理活动。
董子俊问“楼上之前什么情况,如实说。”
“没没什么情况啊,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护士突然都冲进去。”把守人之一,说话的语气,更没底气了。
董子俊听了这回答,不满意,脸直接黑了,看着他们说“现在情况不明,楼上老板和患者女儿都慌着,担心手术室里面什么情况。等下午稳定下来,你们不说,医院方面一样会给交代,到那个时候你们再想坦白什么,恐怕就晚了,这会儿在我这里耍心眼儿,过后别说我没保你们”
都是小人物,没见过大世面,拿钱听人摆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冷不丁摊上这种事,都是吓得没了主张。
经董子俊再这么一吓,更是三魂少了七魄。
“我说,董哥我说。”其中一人很委屈的道出实情,“病人抢救之前,病房里去了两个人。她们其中一个说自己是病人的老婆,夫妻啊,亲夫妻啊,那我们也拦了,哪知道病人最后竟说要见她们呢我们是负责拦着人的不假,但病人的意愿我们要是不给满足,病人再因为这个气出个好歹的,我们也担待不起不是”
看守的人,说话颠三倒四,但总算把重点给说出来了。
他们也是实属无奈。
眼下是他们请示了病人的意愿后,把病人老婆放进去了,导致病人情况不乐观在抢救。
那若是他们拦了,惹得病人不高兴了,情况不乐观进手术室抢救
这两者一比较,怎么看怎么是前者情况还好一点。起码责任方面,他们占小头,病人的妻子占大头的
了解完情况,董子俊沉默了片刻,才上楼。
楼上。
董子俊所到楼层,空无一人。
手术室的灯灭了。
董子俊又去了住院楼层,推开阮利康之前住的病房,看到两个小护士正在整理,就问“这床的病人,还没送回来”
护士回头,说“抢救无效,已经从手术室直接推走了。”
董子俊怔住。
怎么就抢救无效了
死亡来的对每个人来说都很突然。
经过一番打听,董子俊才找到自己老板。
慕少凌坐在病床前,视线凝结在阮白苍白的脸颊上,床上的阮白,在打着点滴。
“阮小姐没事吧”董子俊问得小心。
这个时候,老板恐怕也心情极差。
慕少凌眉头紧锁“低血糖,伤心过度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