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男人直白的目光,拨开耳边碎发问“贺先生,换衣室在哪里”
贺祈山提议“让管家领你去吧。”
“不用了。”
既然她拒绝得果断,贺祈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交待道“左转的第二间是女士的。”
从会客厅出来,时晚寻深吸了几口气。
情势不明,这周围又显然有军队驻守,贸然从贺家跑出去,似乎也成了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
她思绪发散着,丝毫没料到正拐弯走到走廊时,男人打开房间门,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来。
时晚寻心口狂跳,一动不动地被男人摁在门板上。
裴骁南幽深的眼眸微垂,眉间微蹙“不要乱跑。”
贺家处处是眼线,更何况这附近的局势更是混乱,稍有不慎,恐怕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时晚寻这才看到他的模样。
可能是还在换衣服,男人领口敞开,锁骨处有一个深窝。
上面嵌着红色的小痣。
冷淡又性感。
刚打完球后热度未减,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一路蜿蜒,直至淹没胸膛,消失不见。
就像是禁欲的外衣被凿开一道小口。
暧昧的气氛如春天嫩芽,迎着淅沥小雨疯长。
时晚寻还没反应过来,目光便一路下滑,注视着男人码得整整齐齐的几块腹肌,人鱼线紧实,再往下是束缚着的皮带扣。
一侧过身,便能看到他宽阔的后背。
背脊挺直,肩胛耸动,在过分白皙的皮肤却处处布满伤痕。
有的像是枪伤、有的是擦伤,还有的像是经年已久的残留
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
她下意识蹙眉,而后回避掉秀色可餐的男色。
裴骁南嗓音磁沉,仿若带着钩子般蛊惑“看够了”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全程就这么盯着裴骁南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
时晚寻被他这番话说得有点儿无措,“没太看清楚,裴先生不必介意。”
“没看清”他眯了眯危险的眼眸。
男人套着这件白色衬衫,停住正在扣扣子的手指。
“那走近点儿”
他笑容戏谑“岂不是就看得更清楚了”
时晚寻心跳如雷奔,还故意往后退了几步。
直到脚后跟抵上门板,退无可退。
走廊上脚步的走动声清晰可闻,不知道是不是贺祈山过来了。
裴骁南往下一瞥,发觉到她裙子上的奶渍,毕竟是黑裙,很是扎眼。
他很快扣好了扣子,没任何不自在,语气强势道“衣服怎么弄的”
“拿牛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
当然,这也是隐瞒了前因后果的版本。
他拆开旁边的纸巾,蹲下身,仔仔细细地将裙摆上的牛奶擦干净。
时晚寻的心跳空了一拍,似是也没料到裴骁南的举动。
以不近女色闻名的裴骁南,此刻居然像伺候公主一样,修长的指节捏着纸团擦拭着她的裙摆。
小腿处的肌肤掀起一阵酥麻。
终于他站起身,将纸团扔到垃圾桶“好了。”
已经到了快晚餐的时间,以尽地主之谊的贺祈山自然是让裴骁南留下来用晚宴。
时晚寻明白,这一场晚宴可不光是吃个饭那么简单。
毕竟商人谈生意向来喜欢在餐桌上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