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麻醉自我的东西,他再也不需要了。
“为什么你发生什么事了”叶繁不可置信地看着兄长。
她的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恐慌感让她失去了以往的傲慢和肆意。
叶淮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通了。”
他垂下眼睫,在脑海中勾勒女孩沾满泪水的脆弱脸庞,叹息道“我想明白一件事。一个破碎的我,不可能去拥抱甚至保护我想爱的人。我必须把自己黏合起来,变成一个完整的我。我必须有能力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予她帮助。我要从过去走出来。”
“不你不可以你不能”抛下我
厉声嘶喊的叶繁及时吞掉了最后三个字。她绝不会在叶淮琰面前显露出对他的依恋和不舍。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苍白的手背浮出许多狰狞的青色血管。无人知晓她此刻的慌乱和恐惧。
叶淮琰轻轻覆住她冰冷的手,坚定道“我可以。像飞蛾一样,人也有趋光性。当黑暗中出现一缕光,追逐是人类的本能。我也是人,我无法抗拒这种本能。很晚了,去睡吧。今天晚上月色很好,明天会出太阳。”
叶淮琰拍了拍妹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想爱的人是文佳木吗你追的那缕光,也是她吗”叶繁语气尖锐地质问。
叶淮琰并未回答,只是默默把她送回了房间。
文佳木在朋友圈发了讣告,许多亲友闻讯赶来了殡仪馆。
崔松菊到底还是接受了女儿的死亡,只是精神不太好,正满脸哀伤地坐在一旁发愣。赵菲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适时说几句安慰的话。
文佳木站在门口招呼客人。大家把礼金塞给她,都被她拒绝了。
叶先生早上要开会,与她约好下午过来,但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叶繁竟然来了。
她让钱心蕊把自己推到灵堂前,认真拜了三拜,并给赵红静上了三炷香。她打量文佳木的眼神十分古怪,仿佛带着怨恨,却又透着一些无助。
当文佳木以为她要说几句风凉话时,她竟默默挪到一旁,待在灵堂里不走了。
“你是干嘛来的”文佳木小声询问。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哪里不一样,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叶繁勾起唇角冷笑,末了摆手吩咐“给我弄一盘瓜子过来。”
文佳木苦恼地直按眉心,却还是乖乖给她端来一盘瓜子。
过了一会儿,一群年轻人结伴走进灵堂,他们是文佳木的大学同学。打头的宋慧穿着一套香奈儿套裙,手里提着一个古驰包,脚下还踩着一双普拉达高跟鞋。要置办这么一套行头,少说也要好几万。
文佳木上下打量她,眸子里露出深思的神色。
宋慧揉了揉没有泪水的眼睛,假情假意地说道“木木,我们来送伯母了,你别太伤心。”
文佳木只跟李远帆单独提了分手,没找她的麻烦,所以她乐得在人前维持自己的好闺蜜形象。
几个女同学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言辞间却再也没有以前的亲密。她们也在打量文佳木,而且眼神里透着陌生和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