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回答绑匪的问题
他“你的生死取决于你的回答。”
“那我选择立刻死亡。”
“”
“甜甜。”他突然喊你。
诶
你停下了挣扎。
“就一个问题。”他不再刻意低声,那声却仍然沉了下来。
他很认真。
你觉得整个姿势并不舒服,仍有些别扭地转了转手腕,他抓握得很紧,不知因为什么,手心还有潮汗。
你想问他能不能先把你头上的纸袋拿掉再说,但他突然这么认真,你有点问不出口。
你在黑乎乎的纸袋里眨眨眼,“你问”
“我”
空气里有着雨天的潮湿感,安静下来,被屏蔽了视线的你,只能听闻他近在耳畔的呼吸。
短促、不安、破釜沉舟。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落下来,你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我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次。
也许是因为你的安静,第二次,他的语气有了微微地自嘲。
你手足无措。
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陈述句,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可是,你需要回答这句话。
你完全可以和之前一样,先答应他,再观察他的反应。
可是这又不一样。
你忽然明白了,郑恪为什么要做这些。
就像“卷王”说的那样,愚人节表白的都是胆小鬼。
可如果是你,你也会做一样的事。
你也会想问又不敢问,你也会想去打破又不敢打破。
你也会套上一层层的外壳。
扒开第一层是愚人节。
扒开第二层是看不见彼此面容的纸袋。
扒开第三层是一个可笑的伪装身份。
这一层又一层的外皮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也许顷刻间化为泡沫的友谊。
郑恪是胆小鬼。
而胆小鬼们所担心的,其实都没有错。
“对不起。”
你这样回答他。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会是那个“答案”。
他松开了你的束缚,好像放你自由了。
你感觉他走开了,但又没有走远。
因为脚步声很短。
你犹豫了下,出于鸵鸟心态,还是没有拿掉纸袋。
你的手摸到背后是窗台下的墙,于是你背贴着墙下滑,半蹲在地上休息。
“郑恪”你确认他是否还在。
“”
他一直没有回应这个名字,你又问“绑匪同学”
“嗯”
他回你了,带着一点鼻音。
你微微吃惊。
“你哭了吗”
那边无话。
你想到刚刚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和你在同一个高度的位置。
是不是,他也学你一样蹲下了
于是,你蹲着往那个方向靠近,一点一点挪过去。
蓦地,有人拽住你的纸袋下拉,“不要拿掉。”
“好。”
你不再靠近,就和他并排靠在一起,听雨声滴答。
如果有人路过,就会看见窗墙下蹲着两个人,一只纸袋鸵鸟,和一只扭头流泪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