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扶回房间,温时好还是不敢相信修辞自己一人孤身去往沪上的事情。
她并不是真的向往沪上风光,只是随便找了个由头想要劝着修辞将婆母苏青接回来罢了。
可他却真的去了,而且没有带着自己。
一时之间,她心里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失落,可又像被遗弃。
房间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
一条未读消息。
[温温,我去接妈回家。]
屋外的日头越来越烈,阳光顷刻洒在木质地板上,白色纱帘透进光,房间里明明暗暗。
家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修辞去做什么,自己在老宅住的这两天没有一个人探听他的下落。
就连愚不可及的陈若茜这两天口风都极紧,鲜少过来招惹自己。除了张扬跋扈和以往一样让人讨厌以外,其余也没有什么越界的。
修嵚桦近两日早出晚归,每日回来时脸上的倦意不言而喻,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老爷子倒也和以往一样,有时兴致高会下来和大家一起用餐,有时干脆就让人送上去。
除了茶室就是卧房,一天下来她也见不着几次老爷子的面,这倒也省了很多自己并不擅长的寒暄。
只是让温时好有些头疼的是,她作为新妇不能整日窝在卧房,但也不愿意在这大宅子里拘着。
后来听厨娘田姨提起后院里有一个暖棚里面种了许多有机蔬菜,她便也有了由头常常溜出去散心。
某日下午,她吃完午饭后准备消食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和厨娘田姨去暖棚里摘菜,正巧遇上修嵚桦带着渔具钓鱼。
毕竟是小辈,温时好还是极其有规矩的问好。
二叔修孺鹏似乎并没有要轻易放她走的意思。“听说小辞最近有些忙”
终于还是问到了他的下落,虽然大宅子里有人知道他那天早上乘早班机离开,但终究是不清楚他到底要去往哪里。
温时好细细斟酌后,模棱两可的回答“那日我起床后他便离开了,我也是从家里人那得知他早早的赶往机场。其他的侄媳一律不清楚。”
本以为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会让人知难而退,可她却低估了修孺鹏的耐心。
他将长长的鱼竿收回箱子里,不紧不慢,像是开玩笑似的开口“也是,我们家小辞从小便人不大,主意拿的很大也是老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不过他这孩子也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就好。”
温时好轻松一口气,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跳过。
修孺鹏却像是开玩笑般的又说“可这些日子他总归和你联系了吧”
“是和我报了平安,晚间也会通话,但我不喜欢探寻他不告诉我的事情,想着合适的时候他想说总会说的。”
这个回答不卑不亢,却又意有所指。
修孺鹏显然没想到这个面上软弱的小姑娘说话简直滴水不漏,笑了笑便收拾好渔具离开,没再说什么。
温时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