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韩家大门的周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整理衬衫大摇大摆的往车上走。
二楼书房,韩以默将窗帘重新拉上,房间里又透着幽暗的昏黄,整个房间充盈着紫檀木的熏香。
“爷爷,你觉得周烨像是传闻中所言那般玩世不恭混戾不堪吗”
韩老爷子半阖目,听到这话,手中的佛珠一停。
“楞严经所言见见之时,见非所见,见犹离见,非见所及。”韩老爷子看向他,“周築这个人手段狠厉,心思之深也非常人能及。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自然不一般。”
韩以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必须尽快开始着手布置时好到达墨尔本以后的事宜了。
周烨上了车,一秒钟变回之前的乖孩子。
“伯父,我刚刚是在演戏。修辞和许蔚给我的任务就是要在韩以默面前越混蛋越好。”
他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修嵚桦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沉声道“嗯,我知道。”
周烨便转过去不再言语,他的手心溢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虽说自己的那个爹在外面人人都敬着怕着,但是不管如何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在自家老爹也不在自己身上寄予太多的希望,反倒是对自己大哥周慕处处严厉。
可他们兄弟间也就自己活得还算快活自在,许蔚和修辞两个人的爹一个比一个心狠。
真不知道他们是在这种恐怖窒息的气氛下如何长大的。
周烨正在庆幸修嵚桦不是自己爹的时候,身旁的人突然开口吓得他一激灵。
“周烨,世人只夸你爹有个好的长子,却没有人知道你才是藏起利刃的那只猛虎。只是可惜”
周烨忍不住浑身绷紧,紧张而又期待的听他下半句话。
可修嵚桦却像全然没有下文一般只字未提。
可惜你只是徒有一爪利刃,却没有称霸森林的王者宏图志愿。
另一边,悉尼机场。
悉尼的暴雨终于渐渐停歇下来,带着时好的担心与期盼,飞机终于在停机坪上落了下来。
时好满心期待,但却因为长时间的揪心再加上不吃不喝,在悉尼的暴雨气温骤降,在得知可以安排最快航班飞往墨尔本的时候却病倒了。
云念板下脸,态度异常坚决,威逼利诱她必须住进医院配合医生治疗打针。
她的高烧不退,睡觉时呢喃的竟然全是些胡话。
云念真的发了怒生气,将待客候机室里的水杯全部摔到地上,可是时好还是坚持要等着最快的一班航机起飞。
最后双方都妥协各退一步,时好同意打针治疗,但必须不能耽误行程航班。
云念的财力雄厚,倒也不担心这个原因,只要时好肯接受治疗,乖乖吃药打针,包下私人医院的随行医生和护士并不是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