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不过砍柴的苦力罢了,身份卑微,无源无根,命贱得很。
旁边站着的几位背脊骨发凉,挺直了些才开口,“之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顾公子多多担待,既是同门,该当互帮互助才是。”
小屋内烛光昏暗,只有一个小凳,自然没有他们坐的地方。
上次见识过顾临渊的厉害,猜他定是得了何方秘术,要是他们学了,必定也能成为人上人。
挑了几样峰内赏的陈年礼品拿来送给他,想必就算是灵力消散变味的果子酒他也不会嫌弃。
毕竟顾临渊从小长于深山,没见过世面。
可来了才发现这人脸臭真不是吹的,从始至终没给过他们好脸色。
“没有你们想要的。”少年嗓音淡淡道。
他起身,准备借着月光去院里劈柴。
闻言,他们不乐意了,不过一个樵夫,装腔作势给谁看
望着少年坚挺的背影,嘴里的啊脏之词就要吐出来,谁知他忽的顿住,吓得众人往后闪退差点摔倒。
“对了,走的时候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走。”
几个白衣男子个个面露苦色,像下雨天踩了狗屎那般难看,拔了腰间配剑便要去给顾临渊教训。
谁知刚跨出门,脚一扭脸便砸在了地上,刚爬起身上又压了其他人。
最后五个人叠罗汉一样瘫在院里,脑袋正好靠着柴垛边,抬眼看,那人正挥了斧子。
斧头在月色下乍现寒光,狠狠闪进几人眸底,而拿斧头的人眉峰凌厉,恍惚间竟瞧见他嘴角挂着抹笑。
“啪”圆木桩被劈成两半,众人匆匆推搡着滚开,连白衣上沾的泥土也顾不上拍,飞也似得逃了。
那疯子怕是真的想剁了他们。
小院重新恢复宁静,只有徐徐的劈柴声,闲适淡然。
不久劈好的柴有了小半人高,摆放也如同列兵一般极其规范。
忽的少年手一颤,斧子砍歪半寸,柴都坏了规矩。
他眉心微皱,很不喜事物脱控的感觉。
方才心底闪过的微妙情感,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撕开他胸膛,伸进去捏着他心脏,抑制他的呼吸。
是谁给他下了傀术么
顾临渊失神地抬手放在胸膛位置,方才一闪而过的感觉再次出现,比前面要汹涌,更强烈。
心口酸涩,无比难受却又无比兴奋,似是要牵动神经落下泪来。
他闭眼,黑眸凝聚起杀意。
这分明,不是他的情感。
掌心反手捏了道诀,神识确定了危险来源,突然瞥见手腕处不停闪动的黑红色魂契。
睢
他倒是忘了,那日与它缔结了契约,睢是他的魂兽,两者是可以互通情感的。
它隐藏了魔气就扔到了后山让它自生自灭,几日都没事,今日倒怪得很。
“天哪你好可爱呀”
“姐姐亲亲木啊”
小屋与院墙的夹道里,淡青衣少女坐在石板上,手里抱着通身雪白的睢,小脸不停往它怀里蹭。
嘴里还念念有词,像吸人阳气的女妖精。
顾临渊“”
那日顾临渊答应的太轻松,姜璃总觉得自己坑蒙拐骗,良心难安,悄悄跑过来看看他伤势。
刚巧屋内有别人,她便藏了起来,谁知密林深处跑出只灰毛小兽,狮头虎面四足,三岁猫那样大小。
正躲在角落抱着爪子舔舐,身上的毛毛蓬松细软。
小小的一团,看着就很好摸
手心在裙角攥了攥,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