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裘冷哼到“没有字据,国公爷岂是那般背信弃义之人,说过的话在座兄弟和李掌柜都是知晓的,我杜某喝了这么些年的酒,莫非到了大夫人这里,先前的承诺便做不得数了”
原来是这样,早就感觉这名醉汉反常,原是傅国公身边旧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我杜天裘不求名利,就好这一口老酒,大夫人若是绝情寡义赶我们这群人走,就休怪杜某闹事”
李掌柜立马上前打圆场,“老杜,不得无礼”转身又朝着余尧道
“大夫人见谅啊,老杜这个人就是这样,喝多了就会撒酒疯,傅国公先前是应诺过喝酒一事,杜参军也算是旧臣,还望夫人涵量。”
余尧目光沉静道“即是先前傅国公允诺于你,我也不会不认账,念得是一份旧情,毕竟没有文书作据。若是任何一个国公爷麾下的兵都以口头承诺来闹事,怕是国公府也被搬空了,就算上到衙门讲得也是个口说无凭。”
双方都有理,杜天裘讲得是人情,大夫人占的是理法。就算杜天裘真的将事情闹开,于她损失的是声名,他自己作为傅国公旧臣抹黑了国公府的颜面,也是自伤八百。
所以这件事能和平处置最好。
“我只是想要这间铺面,并无意遣散你们。既然傅国公答应管你一辈子的酒,我可另外腾个庄子改成酒庄,你们都可以过去继续现在活计,不过酒庄的规模得扩大,李掌柜你若是愿意去庄子上继续做掌事,这招募人手和扩建的方案我可以与你好好说说。”
众人一听大夫人竟然有意另开个酒庄,还让他们都过去,既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安。
“大夫人这般说辞,谁知道是不是将我们遣到庄子上就不管不顾,回头等我们走了就将醉迁居给拆了。”
“我既提出来计划,自然不是为了糊弄你们,若我真的存了心思要遣散你们,不必这番折腾,现在就可以直接让你们解了契约走人。要是你们发现我欺骗了你们,你们还是会回京来找事,那做什么不干脆一点。”
余尧将在场的诸位扫视一遍,继续道
“杜天裘,这里你年纪不是最长的,酿酒的几位阿翁年事已高,是我国公府的老人,也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若是有想要归家者国公府会给出丰厚的养老金,当下便可解了契约。若是愿意去往酒庄,可带领家中妻儿一同前往,庄子上的房屋免租,你们仍只要照常酿酒卖酒。”
余尧整理地契的时候,便发现国公府在拂青山附近还有一处庄子,在碧挂河的下游,靠山占水,还有一些地租给佃户打理。
开酒庄是她的第一步想法,还能再种些果树,改造成农家乐的私人庄子,或许还能发展发展旅游业务。在酒庄酿酒收粮食更加方便,场地更大,还能自己种原材料。
余尧将自己大致想法与众人说了一番,听者也渐渐被吸引,能听的出来大夫人是真的动了心思去规划的。
“大夫人那我能不能招呼我同村的兄弟前去,他就住在那边离得挺近。”
“招募人手仍由李掌柜来管,签订契约即可。”
李掌柜也被说心动了,他现在是管着醉迁居是一个小小的掌柜,去了庄子便是大管事,关键还能免租啊
“我腾个庄子安置你们,一年之内所酿的酒需要达到要求的量,我也会派人视察,这账目该做还得做。至于杜大叔,你仍是想喝多少酒喝多少,不过是挪个地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