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梦,娘亲,这一首写的是什么”
“这首啊我弹得不好,”
余尧又坐回桌前,活动了一下手指,试了试弦音“我给你弹首天空之城吧,呃这首也是我自己想的。”
作为唯一一首她熟记于心的曲子,每一个旋律,每一个音阶,缓缓在指尖流淌,月光下云海浮现于眼前。
傅琛坐在对面静静的听着抚琴,突然他觉得此时此刻温馨的画面太过美好,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此刻,就让他沉溺在娘亲的宠爱当中不要醒来。此时此刻他就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孩子,可以依偎在娘亲的怀抱里撒娇,听着娘亲给他弹奏乐章哄他开心。
琴声停了,美梦却不想醒。
一只柔荑ti抚上少年的脸颊,少年眼眶红红,似有水雾朦胧。
“琛儿,你怎么了”
“没有我很开心,”
傅琛扭过头去,像个生闷气的孩子,余尧跟着转了过去,蹲下身子伸头去看傅琛的脸,难到她弹得这么好听吗把他都听哭了
少年有些羞恼,不过是有些失态了,非要看他哭的样子真的是,不想被看到。
于是娘亲探身过来的时候,傅琛一把抱住了余尧的头,摁到了自己的怀里。
“”
指间墨发顺滑,嗅到发丝上淡淡馨香,深邃的眼眸黯了黯,傅琛低下头,相抵在一起。
“娘亲,我好怕这都不是真的。”
听着少年强有力的心跳余尧先把我头放开,介个这个恣肆姿势好奇怪。
一直到晚膳期间,外面的雨也没有停,余尧便传膳小厨房,留傅琛一起在自己院子里吃。
先前拿去晾晒的外袍,借助炉火也烤干了,傅琛重新换上,容光焕发,仍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嘴角噙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余尧莫名其妙的被来了一个抱头杀,晕晕乎乎,自知与大儿子的感情已经一日千里,炉火中天,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不过突然被如此示好,一颗老母亲的心也忍不住风中凌乱。
这感觉就像前世她养过一只金丝熊崽,脾气可差,暴躁的很,不仅不让上手,一靠近就咬人,她被咬过八次每次被咬了手指头,她就换一个手指头去摸崽,直到就剩下两根完好无损的手指头。
被咬了大半年,熊仔长大成熟稳重了许多,不随便咬人了,一开始她戴着手套训练上手,后来努力克服着内心的恐惧,将手掌伸到崽崽的面前,当熊崽低头闻她手的时候,能把人吓到蹦起来。一边抖一边克服心理阴影,第一次崽崽主动上手时,她握着小熊激动的泪流满面她终于可以挼崽了只是上手,才不让挼
傅琛不是熊仔,也不会咬人,不过此时这种心情大抵与养崽时那种心情有些相似吧,激动激动还是激动,他愿意迈出一步,余尧就能跑完九十九步对他好。
“娘亲,我要再来半碗汤。”
“哎,”
余尧手比脑快,在亦青伸手的同时,已经先一步的扶上汤勺看着少爷与大夫人相处和睦的温馨场景,亦青默默的收回来手,立在一旁,好像有点多余,又忍不住心里高兴。
用完晚膳,外面的雨又小了一些,余尧派了两位婢女撑伞提灯,送傅琛回园子,嘱咐到“回去洗个热水澡,泡一泡,今日淋了雨可别再染上风寒。”
“知晓了,娘亲。”
看着轮椅消失在院门口,余尧才转身回屋,元宝已经将桌面收拾干净,又伺候她沐浴更衣。忙忙碌碌充实的一天,余尧的睡眠质量很好,很快进入梦乡。
在棠松园的书阁,油灯下一双深幽的眸子异常专注,亦青抱来棉被将木榻铺好,以防傅琛又在书阁里看书看睡着了,外面的雨时断时续,又是一夜听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