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叫嚷着干嘛不拿自己的头发弄,然后就被好吃的和零花钱收买后来姐姐化疗,已经没有头发了,她看到姐姐细心打理那些假发的时候,忍不住眼睛酸涩,她暗下决心,想着将头发养起来再送给姐姐。
到时候姐姐一定会感动的哭鼻子,她要怎么安慰她呢,看你这么喜欢我的头发,就送给你吧。
然而就在那天,她十分有仪式感的给自己辫了这样一个发型,两侧戴上流苏的发夹,就在拍完毕业照的第二天,她决定将及腰的长发剪掉。
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理发师听了余尧的要求愣了一下,开口又问了好几遍,确定小姑娘精神正常,没有受到什么失恋打击,不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趁着周末,余尧提着装盒的礼物,兴冲冲的坐车赶往医院,但是病房里没有人,她以为姐姐好了已经出院了,妈妈电话里也常跟她说姐姐好多了,病情很稳定,再好转一些就可以出院。
于是她又兴冲冲的跑出医院,直接打车回家,真的是,姐姐出院都不告诉她
回到家里也是冰凉的没有一个人,她打开许久不曾踏入的房门,姐姐的房间依旧如初,很整洁很干净,跟她走的时候一个样,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姐姐没有回家余尧心里有些慌,拨通妈妈的电话,她要问清楚,问什么来着问姐姐在哪里问为什么骗她
等电话接通,余尧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看着客厅中多出来的一张黑白遗像,嗓子里如鲠在喉,血腥上涌那些愤怒,惊慌,痛苦在此刻溃不成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尧尧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急切的声音,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哭的这么凄惨,也心如刀绞。
“妈,我回家了,在家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声音突然老了十岁,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你快要高考了,你姐姐也不希望你分心电话两头,都哭成泪人。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记忆深处,不曾忘掉也不容易想起,就像人体的保护机制,对于痛苦的回忆总会选择性忘记。
直到时间慢慢将强烈的情绪消磨殆尽,只余下麻木和苦涩,就像一件很让你生气的事,过后想起来还是很让你生气,隔很长时间再想想也没那么生气,再久一些也就淡忘了。
记忆的痕迹尤在,再次触碰也不会那么令人伤怀。
“夫人,夫人”
“嗯,你说什么”
元宝被夸,像只尾巴翘得老高的猫。
“夫人想喝什么茶,我去备上一壶。”
真是贴心大宝贝,最近元宝是越来越了解她的喜好。
“妗花茶吧,对了,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张琴,你给我去取来。”
“夫人你要弹琴啊”
元宝惊讶到,这把琴已经在仓库吃灰多年,当初钱大小姐痛下决心,与琴决裂,元宝还以为钱夫人再也不会弹琴了。
没想到今日突然起了兴致,重拾已被丢弃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