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余尧有些哭笑不得,陈掌柜怎么比她还着急,“宣扬印刷术,我并非想要借此扬名,我只是一介妇道人家,一时想出此法,想先实验看看,不想惹人注目。”
“等日后此技法完善再宣扬也不迟,若是现在泄露出去,陈掌柜不怕被人捷足先登,先一步研发出来”
“明白,明白。”
“这样你先找一份样稿,写出反体的阳刻字面,明日我再过来取。”
钱夫人左右挑了挑,选了一首祝寿的诗词,一共八句七律,一页五十六字,不多也不少,陈掌柜拿了样稿的诗册,便叫来几位写手,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时辰也不早了,钱夫人带着元宝正要走出书斋,苏研之抱着一个锦盒追了出来。
“夫人,您要的砚台。”
差点将这个忘了
“元宝,结账。”
“不用,不用了,此物是掌柜的让我送来给夫人的,先前有眼不识东家,倒是闹了笑话。”
“我并不是这座书斋的东家,”
余尧想到傅琛那张老气横秋的正太脸,“我算是东家他娘噗总之,我不想白拿这里的东西,银票你且收下吧。”
“夫人莫为难在下了,”
苏研之面容带笑,丝毫没有谄媚讨好之意“掌柜让我将此物送出来,我要是收了夫人银票,怕是改日掌柜也不要我再来。”
“见你礼仪谈吐落落大方,倒是有几分文人风骨,可是读书的学子”
“说来惭愧,在下曾就读沅清学院,眼下”
今年春闱未进,正在勤工俭学攒来年的束脩,他本不是京城人士,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愧对父母的期望,他要重新回到学院继续学业。
“沅清学院那么巧,我弟弟也在那里读书。”
钱夫人笑到“瞧你比我弟弟大一些,怎么不在学院。”
苏研之苦笑到“今年春闱之后,会试班的学子都已经离校了,无奈今年未中榜,便逗留京中找份活计,冬季开学再回学院。”
春闱会试,这么说此人年纪轻轻已经考上举人了钱夫人面露惊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银涵考了两次院试都没过,别人都已经再战会试了。
“呃先生如今多大”
“先生不敢当在下姓苏,名研之,虚岁十五了。”
十五余尧瞬间觉得脑子里被雷劈了一下,轰隆一声,才十五岁古人本就长得早熟一些,个子也拔高的早,没想到还是一个未成年。
这难道就是神童那些参加科考熬的头发都白了的半百老人,见到苏研之这样的年轻之秀不知道作何感想。光是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对比,也能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