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女子忍不住,憋屈地道“不知道夫人想带我们到何处去我们被送过来,是为了服侍恒都督的,不是”
她话音未落,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便“唰啦”一声,把腰间的佩剑抽出了一些。
那个女子顿时被吓得嘴巴一闭,再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时颜倒是真的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那个女子一眼,道“是么可惜我们都督暂时不需要别人服侍呢。
我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你们谁不想留下的,现在就可以自请离去。
若还想留下的”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嘴角扬起的那抹笑让在场的女子都心肝儿发颤,“就给我乖乖听话。我这里,从来不养闲人。
而若是你们向我展现了你们的用处,我自是也不会亏待你们。
继续走罢。”
说着,就转身,径直往前走了。
一众女子顿时满脸惊慌地互相对看了一眼。
她们怎么可能说离去就离去她们很多都是被家族寄予了厚望送到这里的啊若是随随便便回去,定会受到整个家族的唾骂。
更有甚者,有些女子根本不是某个家族的人,她们或者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婢,或者只是被人从外面买回来的,因为她们有一定的姿色,才被送了过来讨好恒都督。
这种情况下,她们更不可能回去,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于她们来说,与其回去,还不如留在这里拼一把。
恒都督还没见过她们呢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她们服侍
也许这个都督夫人只是因为嫉妒,才故意折腾她们,想让她们知难而退呢
这样一想,几乎大部分女子都深吸一口气,以一种甚是悲凉的决绝神色跟上了时颜。
只有一两个胆子小或者实在抹不开面子的死活都不愿意跟上去,哭着要回家。
这些人,时颜也懒得管了。
她带着身后这二十几个女子,一路往城外走去。
如今的颍州城虽然人少,但大街上还是有人的,见到这一群脸色怪异穿着打扮莫名与她们十分不和谐的妙龄女子,都不禁朝她们投去了讶异的视线。
街上还有不少正在四处巡逻的兵士,都是恒景和千问阁的人。
先前曾跟随时颜从柳州打到颍州的人,几乎都能认出时颜,后来知晓她竟然是恒都督的夫人时,震惊之余,竟也觉得,天底下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与恒都督并肩而立
后来,他们更是听说有一个小分队的统领因为对夫人不敬,被都督亲自赶出了军营,更在把他赶出军营前罚了他两百杖刑,最后他是躺在担架上被人抬出去的,好不悲惨
自此,便是有些人先前还有些看不起这个女统领,这会儿都不敢把自己这些小心思表露出来了
何况,更多人脑子都是清醒的,他们夫人早在带领他们时便展现出了过人的能力和坚韧不输给男子的心性,他们崇敬夫人都来不及,又哪里会仅仅因为她是女子便看不起她
因此,他们见到时颜,都纷纷上前恭敬地朝她行礼。
他们心里其实也对都督夫人这一行为感到讶异,但他们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便是心里再怎么讶异,也不会表现出来。
倒是跟着时颜的一众女子都惊了。
这些兵士,为什么都一副对那女人十分尊敬的模样
而且,为什么有那么多兵士认得这个女人
即便她是恒都督的夫人,她平常也只是待在后院中罢,如果说恒都督手下几个心腹将领认得她是能理解的,但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几乎遇到的一大半兵士都认得这个都督夫人
还分明不是只有那些统领认得她,连那些小兵都似乎与她很熟的样子
她们惊讶之余,心里那种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被人评头论足的羞耻感和憋屈感倒是少了一些。
到了后来,她们更是没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她们累得没力气想了
也不知道这都督夫人到底想带她们去哪里她们都已是出了颍州城了,还在不停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