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了好几日,林兰突然上门,看着林兰全副武装的样子,阿岫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林兰则是嘟嘟囔囔地说道∶"真是个没良心的,姐姐我冒着这般大的风险来看望你,你还笑。"
"外面如何了"阿岫靠在软塌上问道。瞧着林兰这般警惕,原本还拿起一旁的茶壶帮她倒一杯水,想来也是没什么用处了。
"害,也不知哪里来了位雷厉风行的大人,那日原本我都想着来寻你一起归家出去吃喝一顿,未曾想还未下船就被那高大女卫给捉住一起关了起来,有几个得病想悄悄逃走的也都被捉了。"林兰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没病的想在外面走动,就得戴着这么一个怪异的口罩,也不知是哪个人想出来的。"
某个想出来的人淡定地喝了口茶,入口的时候发觉茶有些凉了,刚i此时玉檀奴拾着壶茶,睢
见全副武装的林兰眼睛微微眯起,之后淡定地行了一礼。
林兰被这小郎君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也大概猜到这位是被迫和小观音关在一块的那位预备花魁。
虽说这次的魁首阴差阳错的不是他,可是这模样身段,林兰都为他可惜。
这小郎君只上了一壶茶水便离开了,真有那么几分贤夫的意味。
因着阿岫身体转好,这两天又开始涂涂画画,林兰瞧见阿岫这副上进模样倒是颇显怪异。要知道这位小观音,平日那就是得过且过,挣了一波钱,之后就躺平歇着,没钱了出来继续挣。
她可是听说之后小观音会是小郎君专属的画师,每月什么都不干就有一百金,难不成金子使人上进
阿岫似乎瞧出了林兰的疑惑,放下笔一脸淡定地说道∶"不是金子使我上进,是美人。"
"你"林兰瞬间秒懂,轻声问道,"难不成你瞧上那玉檀奴了"
阿岫此时心虚得很,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行么"
林兰拍了拍云岫的肩膀,说道∶"有梦想是好事。"
"我会努力的。"阿岫皱了皱眉表达了一下决心,当然这一万金对于阿岫来说确实有些许遥远。
吊儿郎当的女君只挑了挑眉,留了一句好自为之,满脸写着不相信。
"檀奴是相信女君的。"
在林兰走后,身处内室的少年轻轻掀开帘子定定地看着阿岫,他着了一身素衫,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纱帘,说完这句话后就不敢看着阿岫了。
阿岫发现少年听见了她的豪言壮语,也觉得害羞,点了点头红着脸趴在桌面上继续涂涂画画。
想要快速挣钱,阿岫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她能够想到的就是多接些单子,甚至是一些其他的非人像的单子。她也清楚自己的斤两,一没本事,二没足够的雄心壮志,想挣那么多钱出了开源就是节流
为了挣钱,阿难得又开始了头秀的时候。牛活就是这样,每每觉得可以稍稍轻材陕意时总会出现一些意外令你压力倍增。
某日入夜,阿岫难得失眠了。之所以失眠,一方面是白日睡多了,另一方面就是她自己心里揣着事情,总是惴惴不安。
她披上了一件薄衫,倚靠在软塌的近窗处,隔着木窗,她能听见外面浪水扑打岸边的声音,偶有风声呼啸,陡然增了几分凉意。
为了避嫌,初墨禅和阿岫是分了内室外室休息的,原本初墨禅是睡在外室的软塌上,后来阿岫清醒后却不好意思让对方再睡外头了,来这里久了,阿岫看待这里的男子陡然有了看曾经的女子的感觉,既然对方生出弱势,她也应当给予对方相应的照顾。
因着睡不着,阿岫也听见了内室之中压抑的闷哼声。
她的心头有些不安,可是自己如果突然进去其实也有些不好,她的内心也有些小纠结,只是这份纠结在对方愈发痛苦的呻吟声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素白的手汁着月光掀开珠帘,她缓缓举着油t步入内室,内室燃着重香味道极淡,阿曲进夫时甚至都没有嗅到这股味道。
"玉公子,可还好"阿岫轻声问道。
回应她的依旧日是陷入梦魇的闷哼。
暖橘色的光芒在黑暗之中照亮了少年人冷白的面庞,他的额头沁着冷汗,长睫颤动,平日温柔极致的解语花在此刻是何等地脆弱。
就像琉璃一般,漂亮却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