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当然不知道她走后解语花已经变成了食人花。
若是知道,她必定会感慨张无忌的妈妈说的不太对,哪里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应该是越漂亮的人就越不能相信。
回去之后,她便开始咳嗽,甚至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因着太累,她也没有精力理会,就直愣愣地就着狐裘睡了下去。
待到醒来,阿岫感觉自己的喉咙肿痛,这次甚至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她躺在床榻之上没什么力气。
这副孱弱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日。
细细想来,她已经来了快一年了。
她的身体冰冷,连带着被窝都不太暖和,原本的炭盆也已经熄火,阿岫感觉自己真的快被冻成冰棍了。
她想要开口寻求帮助,却发现自己都喊不出声音了。
阿箸提着食盒进来时,半天都未得一丝动静,随即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于是便推门进入。
进去之后就瞧见那二殿下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白白净净的额头。
阿箸连忙出门去寻初墨禅。
初墨禅在听到这消息时,瞳孔骤缩,连忙放下朱笔随着阿箬出门而去。
待到入门之际,瞧见那已经熄灭的炭盆,便已经沉了脸色。
坐到阿岫榻边,少年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孩苍白的面容。彼时阿岫又睡回去了,冰凉的面颊不自觉地蹭着温暖的指尖,此刻因着生病便真的像一只孱弱要抱抱的猫儿。
"便是要生一场病才能学乖么"少年自顾自地埋怨着,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可语气却是透着一丝无可奈何。
宫中多好,锦衣玉食、金银财帛都短不了你。可偏偏你要到这样的地方吃苦受罪。
就算有不长眼的曾经欺侮与你,这之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状况了。
他不懂。
"去将本宫随身带着的绒被取来,记得用一样的外套。"初墨禅嘱咐道,"另外,将那炭盆烧起来,快些将太医也绑过来。"
"是。"阿箸连忙退了出来。
当他瞧见主子不怎么开心的神情时,阿箸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毕竟他近日的职责便是看顾好这位主儿,这才一个晚上,小祖宗就病了,他那时都觉得自己要被主人给活剐了。
风太医从家中被架过来时尚未起身,只着了一身单薄青衫就过来了。
年余四十的女子认出了此人,似乎是时常陪伴在二殿下身边的,怎的突然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当然风太医混迹宫中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明明白白。
然而当她瞧见如今身为帝主的二殿下竟然在这儿的时候,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难不成还是一处捉奸戏码帝主风流,然后被这未来板上钉钉的凤君给抓到了
不得不说,这风大人的想象力还是非常丰富的。
只是在诊脉之后,风大人的神色就立刻变了。
她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说道∶"帝主恐怕如今得了疫病。"
"她先前已经饮了百越所供的汤药。"初墨禅说道。
风大人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冒了冷汗,她轻声说道∶"应当不是在宫中染上的,宫中在半月之前已经按您的吩咐将病人集中隔离,可是可是您这几日不是未在宫中,有几个世家女君便偷溜出门,说不准便来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