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善坐在初墨禅面前,双手揪着衣摆,神色紧张。
"善儿,这张小像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坐在他面前的兄长语气温和,只除了这张小像被他握住的那一角被狠狠揉皱了。迟钝如初善也大概瞧出来此刻他的兄长生气了。
"是灵风赠我的,他以为我要离开了,便想着送张小像给我,这张小像是有什么问题吗"
在初善的眼中,他鲜少见到兄长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尤其是发泄情绪的还是这么一张小像。原本兄长只是照常吩咐阿箸去书架上取书,那张被初善都忘在脑后的小像就这么飘到了兄长的脚边。
画中的灵风神色灵动,尽显少年风流。
那张轻捻画像的手在看清这小像之后,突然就将那小像揉皱了一半。初善感觉房内的气压都低了许多。
"这张画的画师,是不是在这阁中"他听见初墨禅这样问道。
初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解释道∶"这画师是近日过来作画的,应当是在阁中的,只是我没有想过画小像,也就没有见过那新来的画师,据灵风说是个特别又好看的女君。"
他话音刚落,就见到初墨禅似是冷笑,唇角微微勾起。
他听见兄长轻声在阿箬耳边说了什么,之后阿箸便出去了。
"阿见
初善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惹了阿兄不愉快的事情。
对面的初墨禅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初善的肩膀,面上带着亲和的笑,说道∶"善儿做得极好,阿兄近日在找一只逃跑的猫儿,都快找遍京都了就是不知道这猫儿逃到了哪个角落,这一次在这找到了,回去得好好帮她洗个澡,再和她说说别乱跑这件事情。"
"阿兄会打它吗"初善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开始抖着,一段时日不见,阿兄好像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墨发白衣的少年此时已经推开窗子,初冬的冷风吹来,拂起他的发丝,他回眸看着初善,半张面容映在月光之下,另外半张面容隐匿黑暗之中,无奈地勾唇说道∶"我怎么舍得打她呢,只是不乖的猫儿,总归要好好教一教不是么我都怕她在外受了冻,饿到了自个儿,我都想不通,外头有什么东西勾着她。"
初善想着,猜道∶"这猫儿爱偷腥,许是这春风十里阁的鱼儿将它勾过来的。"
"哦善儿此话倒是有理。"初墨禅望着这画中少年,眼中的晦涩愈发明显,"家中的鱼哪有这外头直接捞上来的香只是外头的鱼刺多,那猫儿娇贵,也不知消受得了么。"
"这猫儿天生爱吃鱼,刺多也会挑吧"初善不解。
初墨禅看着初善,展颜一笑,说道∶"是啊,应当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我终归不放心那些刺多的鱼,我那猫儿最好只吃我剃好的鱼肉,想吃其他的鱼"想都别想。
已经夜深,初善也有些困顿了,于是告别了初墨禅,自己先回房间,临走时和初墨禅说了说争魁首的事情∶"这几日那画师应当是会留在春风十里阁中的,那些少年都会一起在对面的楼阁练舞,那些色眯眯的画师想来会去揩油饱饱眼福。"
初善离开之后,初墨禅戴上了帷帽,看了眼那对面依旧热闹靡丽的楼阁,薄唇微微抿起,便带了几个侍君往那方向走去。
另一边的阿岫在刚刚吐完之后终于舒服了一些,正靠在船板上休息,不远处依旧乱哄哄的,跟阿岫这浆糊似的脑瓜子一样,阿岫嫌吵,想要起身,结果刚起来,因为蹲太久腿麻了,于是跌进了身后漂亮少年的怀中,少年人的唇擦过了她的面颊。
"对不起啊。"阿岫回眸和这漂亮少年道歉。
"客人说笑了,伺候你是奴奴的福气。"
此时的阿岫感觉到腰上似乎痒痒的。
少年人红唇跌丽,那双眼似会勾魂,右手不紧不慢地解着阿岫的腰带,这种时候放在平时那就是妥妥的狗天雷滚地火。
而下一瞬,阿岫挣脱了漂亮少年的怀抱,又抱着木桶吐了起来。
"那个那个,我们改日再约哈,今日我总是这样也会扰你兴致。"阿岫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这还是下午金主美人刚给她发的大红包,她依依不舍地给了这漂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