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女君。"灵风的声音哽咽着,他能瞧出来这位女君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帮他作画,原本不抱希望的画作,现在反倒像是上苍突如其来的馈赠。
将面容隐匿在面纱之下的阿岫没想到这少年反应会这么大,她连忙手足无措地取了个手帕出来,讷讷地说道∶"莫哭了,这画你满意便好。"
面前的女君说话的声音柔柔的,没有平日那些画师的趾高气昂,灵风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原本要掉不掉的眼泪随着今日所受委屈的宣泄全都跟珍珠似的落了下来。
阿岫瞧着这越劝越哭的状况,愈发不知所措,她连女孩子都未曾哄过,更别说哄男孩子了。
"你别哭呀。"下一瞬,阿岫就被一人推倒了,船沿的栏杆有些不稳,阿岫差点整个人翻下了大船,被这么一吓,阿岫一下子就软了腿脚,用手死命扒拉着栏杆。
她的后背都好痛,刚刚那人可不是推她,简直就像在故意撞她。原本在落泪的灵风更是在瞬间就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灵风你莫怕她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那声音听着也是个少年的声音阿岫诱过纱幔却没有将他的样貌瞧个清晰。
灵风见到阿岫就快落水,连忙上前抓住阿岫,并且朝着周围大喊,终于叫来了一些帮手。
阿岫上来时,四肢都没了力气,倚靠在甲板上的木质台阶上,原本最近养出来的一些气力似乎也随着这次坠落的事情消散了。她现在真的好累。
人在疲累的时候总是容易想一些比较负面极端的事情,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老天爷是在玩儿她,每每当她看到一些希望的时候就把这希望给掐灭。
真是太坏了。
灵风瞧见阿岫一动不动,更是慌了神。
"女君,女君"灵风喊着阿岫,弯腰连忙抱起她进了内室,慌乱之间,阿岫的帷帽落下,灵风原以为能瞧见她的真容,未曾想这小女君还戴了一层奇怪的罩子。
女孩的肤色苍白,眼帘疲惫地垂着,平日颇有朝气的猫瞳此刻也失了些灵气。灵风方才光顾着救人,未曾注意到原来怀中的女君竟然轻的跟纸片似的,怪不得被灵宴一推就差点摔下了船。
"对不起对不起。"灵风边走边道着歉。
少年人的眼眶红红的,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
阿岫此刻也缓了过来,她没有多说什么,只轻声让灵风将她放下。
"我要他过来道歉。"阿岫淡淡地说道。
灵风自然应是,之后外头的灵宴就被不情不愿地拽过来。
"对不起。"灵宴的道歉丝毫没有诚意。
"我差点死了,咳咳"阿岫倚靠在床榻上虚弱地说道,"是死啊,坠入这初冬的湖中,活生生地冻死。"
女孩的声音依旧柔和,却让灵宴莫名生出了恐惧感。
"是你自己太弱了"灵宴不服气地争辩,"你们这些女人最是讨厌,就喜欢在这种时候欺负哭我们,风儿性子软弱,总是被这些色眯眯的画师占便宜,我就是想护着风儿"
"那便让灵风说说,我可有逾矩之举在下并不知为何他突然落泪,可是在见你们时,我都戴着纱慢以示尊重,连那些画作我都是隔着纱帘画的。"阿岫对着灵风说道。
灵风也连连点头,甚至面颊都红红的,他说道∶"秀女君不曾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只是她的话太好看了,我从未见过对我们这般上心的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