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几人不服,少年人转身看向被迫跪在地上的女卫,神色幽幽,吐出来的话也没有方才那般温柔无害。
"不敬皇女,原本就当投入刑狱司,二殿下仁善,奴却万万不能如此纵容这些以下犯上的东
西。"几个女人跪在地上听见此人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投入刑狱司这种话,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即便这少年口中自称为奴,举手投足间却隐隐让人窥见来自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几个女卫被拖下去时都在求饶,许多小侍君见到此情此景也都不由得瑟瑟发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二殿下身边跟的人哪里听的是二殿下的话,明明做主的是这位曾经初家高高在上的嫡长子。
外面的热闹阿岫当然不知道,她正等着初墨禅安排好事务之后一起去宫宴,虽然阿原本委婉地提过要不阿善就不去了,毕竟对方某种程度上就是那种一直在舆论漩涡中心的人,一出场那惹眼的程度岫都不敢想象。
彼时初墨禅也应得非常爽快,他在阿岫面前多数时候都是温柔贴心的,只是原本一起来的小白突然生病,她身边突然也没什么可用的人
问题最终回到了原点。
初墨禅进来时就见到阿岫无聊地靠在靠窗的软塌拨弄自己的小机关,她给小风怪加了一些韧性和密封性都比较好的布,还涂了桐油,风一吹,小风怪就跟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一般慢慢地走动了起来。
阿岫的注意力也没有全在手中的机关上,在阿善进门的时候她也已经发现了他。抬眸看向他时,他似乎有些抱歉。
"殿下可能得等奴一会儿,外面有些杂事还需要料理,过会儿我们便可前去中宫。"
女孩看了一眼纸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有时候她还是蛮庆幸因为一时心软救了眼前人的,因为生活中的事务他真的做得极好。
就像另一个时空的高门嫡女自小被要求会操持家事一般,这个世界的贵族郎君学的一门最长久的课就是管家。只是阿岫也时常遗憾自己其实真的开不起雇佣这么优质管家小能手的工资。
说到工资,阿岫似是想起了什么,扒拉了自己的衣袖,里面有一个手掌大小的荷包被拴在手腕上。打开荷包里面是一些碎银和珍珠。
她在没遇到初墨禅之前呆在医女所无聊嘛,干过一个帮人画艳图的外快,虽然好像说起来有些丢人了些,但是能抓到老鼠的猫都是好猫咪,这不是为了攒够以后跑路的路费嘛。
皇女虽然有份例,但是阿岫以及她脑海之中的记忆里都没有看到过真金白银,去哪里了阿岫都不用细想,因为想也很糟心。
阿岫摸着自己的小荷包,又从怀中找出三个小荷包,忍痛把荷包又分成四份,自己留了大部分碎银子,珍珠也留了几颗,剩下的分别放到三个小荷包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跑路,脑子里虽然大概有了计划,却也有些不敢实施。这三个小荷包也被她放了起来只是刚准备放下自己原本的那个荷包时,木窗忽然被推开伸进来一只手,那只手十分修长,指腹和掌心都有明显的茧子。
阿岫连忙想要抽身逃离,下一瞬却被那只手捂住了嘴,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了那人的怀中。
此刻的阿岫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捍住命运后颈皮的猫咪,又或者是被放在案板上准备下锅的鱼,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奇奇怪怪,但是能够很完整地传达出她复杂的心情。
她应该庆幸这家伙没有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