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是因为赔了钱,所以如今才过得这样落魄,又因为之前被前来拍摄纪录片的人骗过几次,才让张老伯如此的不相信寒熠。
寒熠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你要是不介意,咱们俩喝杯酒去吧,边喝边聊,我也能再跟你多讲一点关于张老伯的事情。”小军十分热情的说。
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寒熠正想找个人多了解了解张老伯的情况,于是点着头,道“我请客。”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处小酒馆,随意点了些下酒菜,上了几瓶酒。
小军是个爽快的人,本身就带着小城市里特有的单纯和质朴,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便开始和含义娓娓道来,说“张老伯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我们这儿有名的美男子呢。人长得高,五官帅气,而且还有手艺。当年他是做木匠的,能挣不少钱,谁家的姑娘都愿意嫁给他。后来呀,他喜欢上了一个做皮影戏家的女儿,为了那姑娘,干脆放弃了自己的木匠生意,入赘到他们家去学了皮影戏。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姑娘家的人相继得病去世,留下了张老伯一个人,愣是支棱着将皮影戏给发展起来了。头十几年间,咱们这儿最流行的就是皮影戏,中央那边也派人来做了专访节目呢。”
这些事情,寒熠倒是有所耳闻,特别是中央当年派人过来的做的专访节目,寒熠专门去看了看,拍摄出来的内容堪称经典。
“那后来呢”寒熠问。
年轻人颇为惋惜地说“后来呀还能怎么着娱乐行业迅速崛起,电影啊,电视剧啊那种形式的作品风声水起,像皮影戏这种民间传统的小玩意儿都被认为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于是就被慢慢地抛弃了。村里面啊都是些年轻人,总喜欢去赶时髦,追求摩登,要看那些电影和连续电视剧,谁还去管皮影戏这个东西喜欢看的都是些老人家罢了。加上张老伯早些年的经历,他现在也无心再去做这东西,每天把自己关在那小屋子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听了这话,寒熠颇为触动,将酒杯举起来道“娱乐行业的迅速发展,确实是一件有利的事情,但是它在给人们带来欢乐,带来资本利益化的同时,也让人们的关注焦点从那些原本关注度就不够高的民间传统技艺上挪开了。”
小军侧着头看他,颇有兴趣的问“怎么,小寒,你是想弘扬民间传统技艺吗”
“未尝不可。”寒熠淡然一笑。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多多了解皮影戏,并且拍摄一个纪录片来向人们展示皮影戏,弘扬皮影戏的精神。
不远万里而来,就是为了张老伯,如今虽然受到了阻碍,但寒熠并没有因此放弃,和小军喝完酒从酒馆里出来到别过后,他便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张老伯便觉得门前有些吵,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依依呀呀地哼唱个没完,简直是扰人清梦。
张老伯安安静静地独自生活了20年,什么时候被这样吵过,于是皱起眉头来,怒气冲冲地冲到门口,将门打开,喝道“谁在门口这么吵”
抬头一看,却是有些呆住了昨天那个来找自己的年轻人,竟然在自己的家门口搭了一个戏台子,自导自演的正在上演皮影戏
只见台上挂了一张白色的帆布,几个黑色的小影子被人操控着动来动去,日光投射下来,那影子便显得特别的明显。
寒熠一边操控那些小人,一边念叨着演出词,嘴巴里面咿咿呀呀的。
至于念叨的是什么,说实话,连寒熠自己都不知道。他虽然用搜索引擎查到不少唱词唱段,也在脑海中反复联系了,但这技术比唱歌跳舞难多了,要控制着手上的动作还要控制嗓子里的唱段,一开始他心里还有数,但三分钟过后,他已经把具体的内容忘到九霄云外了。
想必,那样的难度,也是那些青年们放弃的原因之一吧。
若是让行家来看,定然要笑掉大牙,更何况是像张老伯这种当年名噪一时的经典传家。
听寒熠念着皮影戏的曲词,简直就像视听门外汉念经一样,恨不得将两只耳朵都给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