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熠又道“既然您经济上没困难,想来真正关心您的人也很多,用不用我帮您打个电话通知谁呢”
阿强被噎的话都说不出来,血还在流着,连皮套都被染上了颜色,看上去又狼狈又滑稽。
“阿强老师,我来帮您”海侩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把阿强搀扶起来,满脸心疼。
“谢谢”阿强本来十分恼火,但看着海侩那张白嫩的脸,瞬间气消了不少,“还是你机灵。”
之后,二人就再也不理寒熠,跟躲瘟神似的,一颤一颤的走远了。
寒熠觉得那一下还是打轻了,早知道就拿旁边的桌子直接抡上去了。
“看不出,你力气还蛮大的。”
寒熠一愣,这才发现原来是阮汝钦走到了他身边,一扫之前的倦容,甚至还挂着笑。
“看不出,您隔这么远都能听到他说什么,”寒熠伸出手,“谢谢您替我解围。”
“我以为你顶多光速下线呢,没想到你直接给了他一下,”阮汝钦笑了笑,握过对方的手“但好像没浇灭他的冲动,这个海侩呀,竟然上赶着追过去了,还真是真人不露像啊。”
说完,二人对视片刻,一起笑了。
“今晚唱的真不错,”阮汝钦平静下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你是怎么想到唱她的歌的”
寒熠坦然,“因为这是首好歌。”
“是啊”阮汝钦低叹,“在这之后,她写的都是迎合市场的歌了,这首算是独一份了”
阮汝钦不再掩饰,单刀直入“你认识她么”
寒熠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怎么回答。
“她走了都有十年了,看你这么年轻,应该是个巧合吧”阮汝钦苦笑,“但她那么干净的人,走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如果她看到如今乐坛变成这个样子,恐怕也要气死。”
“听上去,您很了解她。”
阮看向寒熠,“刚刚你做的那件事,让我在某一瞬间想起了她,有一次,刺槐还没继位的时候,曾看过她的演出,然后,在后台堵到了她,我只是匆匆看到了她似乎给了对方一巴掌”
“然后呢”
“然后过了没多久,她便得了怪病,哑了,抑郁而终了。”阮汝钦叹气,“可惜我当时在国外巡演,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不然可以好好陪陪她”
寒熠正想着该如何说出实情,但对方很快笑了一下,“好了,每个人的遗憾都很多,我就不用我的遗憾去叨扰你了。”
然后,阮汝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是曲谱。
“这是她生前很想发表的一首歌,但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也才疏学浅,没能完成,”阮汝钦将纸递给寒熠,“复赛的时候不是要每个选手都唱自创的新歌吗如果你能完成它就当是弥补了一些我的遗憾吧。”
“当然,你想唱别的也可以,别有负担。我只是只是觉得这像个残局,我一直不得其解,总想着她。”
寒熠上前,珍而重之地接过那张曲谱,低头研究起来。
远方的星海
“很难对吧”阮汝钦不知道是在对寒熠讲,还是在自言自语,“我写了十年,都不觉得能写出阿星的那种精髓,这个曲调和结构太大胆颠覆了如今我也老了,如果一直没能完成它,我是真的,好遗憾,不知道怎么去那个世界见她我来这个节目,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新起之秀”
“阮老师,”寒熠动容,“您十几年前退出歌坛,是因为这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