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京都校自来熟的前辈,虎杖悠仁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又有点感谢地笑起来,“我没事的,东堂。”
他向后看了一眼。
“对了,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发现,我们和白蜘蛛正面战斗时,树上好像藏了人但ta不愿意出来。那应该是我们的第三个同伴吧是京都校的前辈吗”
虎杖悠仁相信如果是东京校的前辈和同伴刚才不会,也不可能放着他们在这里,不管不顾。
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东堂葵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他的推测。
虎杖悠仁眼里带了点明悟,继续道“那时候情况凶险,ta不愿意出来主动招惹白蜘蛛前辈也正常,但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白蜘蛛前辈不可能没有发现ta,ta藏的位置太拙劣了。”
“为什么前者会对后者视而不见”
东堂葵不愧是查了很多暗组织情报的人,他抱着双手肯定道。
“很大可能是因为树上的那个家伙是女性吧。”
虎杖悠仁豆豆眼“诶”
“这,这两者间难道有什么奇怪的联系吗”他大惑不解。
东堂葵回答“当然有联系。白蜘蛛的情报里写明,只要不威胁到她的首领,她都会对女性更加宽容温和,也更愿意不求回报地帮助她们。横滨不少身陷困境的女性都受到过她的恩惠,非常感激她。”
虎杖悠仁眼睛亮晶晶,佩服道“哇这是好事白蜘蛛前辈好厉害”
东堂葵摇摇头,对此嗤之以鼻“也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拯救她们,给她们带来希望的好事,但对咒术师而言这才是害了她们。”
他伸手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那张脸上的疤痕和拧紧的眉头,让东堂葵多出几分见之心惊的凶恶。
他看得分明,也说得透彻。
“如果不在逆境中不断努力变强,而是因为敌人的仁慈才侥幸获胜这样的好事能有几次不想尽办法,借此打磨自己变强,反倒走捷径想歪路,绝对不可能走得长远。”
他很显然看不上白蜘蛛的放水行为和被放水者的沉默接受,冷哼道“想不通这种事的人,简直是蠢货。我耻于和这种人为伍。”
虎杖悠仁有点不赞同东堂葵直白的言语,他也不喜欢这么说自己的同伴。
“东堂,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严重到你说的这种地步吧取巧有时也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是制胜的关键。”
东堂葵耸了耸肩“很抱歉,挚友。我不信这个,我只相信以力破力。”
他们正说着话时
白蜘蛛盛怒地赶到了。
如同一阵风般快。
这片土地在她的践踏下,像是一块干涸的面包被手指轻而易举地捏碎,捏出了无数条裂隙,一时间让虎杖悠仁和东堂葵维持站立的姿势都很困难
白蜘蛛这次却没有重点关注虎杖悠仁。
她睁开那双幽蓝色的,混沌的复眼,死死地盯着东堂葵的位置,不断呢喃着,比起说话,更像是发干的哀嚎。
“多么傲慢多么傲慢啊”
她听到了。
她听到了东堂葵的话。
恨意,正在一点点聚起而不能消解。
白蜘蛛伸出尖锐的指尖,慢慢地盖在自己的脸上。
透明的泪水脱眶而出,明明无害,此刻却如同腐蚀皮肤的浓硫酸,让那张白瓷般的面容一点点浮现出龟裂的痕迹,像是滚烫的岩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妒忌,妒忌,妒忌。
白蜘蛛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