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看到教皇对堕天使的狠话无动于衷。
面对黑发恶魔瞳的青年冷酷的言语,他只有些轻蔑地撑着下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神色慵懒。
“放心,我没有你这么蠢。以前你就喜欢玩口头威胁这一套,对付由里子那个小废物还有点用,其他人可不吃你这套。”
“不如你猜猜,在如今不明朗的局势中,铃子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胡来吗”
德兰毫不犹豫地揭他老底,又快又准又狠,不留情面,“铃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到此为止吧,安卡斯。”
教皇华丽的冠冕沉沉地压在他的头颅上,火红的长发艳丽夺目,让他整个人的光辉如同太阳,天生的目盲为他减去了几分锋芒,显出几分温和的假象。
他点了点金色的权杖,顶端鸟与蛇交缠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教皇的声音也在这时显得十分轻柔。
“别忘记是什么你能得到她宽容的资本。这么多年,安卡斯,你还是没有长进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隐秘的针,直直地贯进了最敏感的神经中。
中原中也看到堕天使的神情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
就像他每次发动镜像空间的能力般,维持着那种奇异的,让人想要逃走又无法离开的永恒。
“”
也许是因为对面的嘲笑熟练地戳中他的痛点,堕天使不由自主地握住黑山羊手杖。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又因为用出来的力气太大,泛着一层白。
“尊贵的德兰冕下”
“你在凭借什么指责我”
堕天使透过那片金丝眼镜,将冷冰冰的红瞳看向对面的青年,也毫不犹豫抓住对方的痛点,凉凉开口。
“曾经腐朽的白骨,旧时代的尸骸,只是得到铃子的帮忙,也敢大放厥词”
教皇没生气,轻飘飘回答“你在愤怒,只能证明我的正确。为什么指责你多么简单的答案,因为你的无能。”
“来到横滨后,缺少铃子的管束,你的作风愈发张扬没有限度。仅仅只是掌控了一个港口afia就开始洋洋得意,一昧,像个白痴一样想在铃子面前邀宠,恨不得天天围着铃子团团转,完全没想过去拉拢下属,稳定基础,再将那些暗地里不安分的虫子一个个揪出来捏死。”
“你有动用过你可怜的大脑吗我想没有。不得不说,安卡斯,你简直浪费了你那张看起来聪明的脸和你被铃子喜欢的能力。”
火红长发的教皇用一种轻慢的口气,将安卡斯这段时间的努力贬低得一无是处。
空气中的火药味和无声的摩擦碰撞,越发浓烈。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安卡斯气得快要爆炸的内心,伸手反复摩挲着权杖。
安卡斯的脸被气青了。
教皇的冠冕之下,薄得近乎无色般的嘴角嘲弄地勾起,又因为礼仪压下了弧度,优雅地喝了口红茶。
“酸。”
教皇挑剔地给出这么一个简短的评价,就将茶杯轻轻放下。
如果是平时倒没什么,但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下,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也像是赋予了别的意义。
一语双关。
中原中也嘶。
哪怕不是组织的脑力派,他也能敏锐地感觉到不妙。
倒不如说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棘手。
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
别说是安卡斯前辈,他只是代入想了想都要被气死了。
橘发的少年干部牙疼似的倒吸了口冷气,就将指尖缓缓压在手套边沿上,脊背收紧,以最快的速度改变放松的模样,随时准备应战,阻拦堕
天使的暴怒和失控。
千万不要控制不住情况啊。
中原中也皱眉。
几乎是在那个字出来的刹那,安卡斯的眼神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