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下去。免得四哥每日家只想着作弄我。”
李惟俭心下愉悦,叹息一声道:“也罢,妹妹安排便是了。寻常人家的奶奶恨不得将夫君拴在腰带上,偏妹妹一过门就往外推。”
黛玉小意道:“我还小呢……四哥再多等二三年吧。”
李惟俭状似无奈应下,黛玉暗暗松了口气,又道:“再有紫鹃与雪雁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四哥来日留我房中,若实在憋闷不住,便收了她们便是。只有一样,如今是国丧期间,四哥又为勋贵,不好闹出孩儿来惹得外头物议纷纷。”
“都听妹妹的。”
李惟俭心下不由得暗自得意不已,此番果然便被他得了逞。他虽心下爱极了黛玉,可到底是吃过肉的,往后隔三差五吃一回素也就罢了,哪儿忍得住见天不见荤腥?
车驾回返伯府,李惟俭先送了黛玉去了东路院,旋即到得前头书房里,寻了丁家兄弟吩咐道:“找妥帖人手盯着王家两子,但有错漏之举,尽快与我报来。”
丁家兄弟拱手应下,转头便去人手盯梢去了。
李惟俭立在书房负手思量半晌,料定此番只消点了火,说不得圣人纵容下就会蔓延到东宫身上。如此一来,也算稍稍出了一口恶气。
这日到得晚间,李惟俭依旧往东路院正房而去,黛玉顿时变了脸色,百般求肯,这才将李惟俭推了出去。
这东路院中,傅秋芳已然搬去了西路院,正院厢房里如今安置的是晴雯。李惟俭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当即便去寻了晴雯。
这会子晴雯还在缝补,瞥见李惟俭到来顿时纳罕不已。
待迎进房中这才笑道:“四爷不哄着奶奶,怎地来了我这儿?”
李惟俭笑而不语,任凭晴雯伺候着洗了漱,转头大老爷也似瘫坐床头,又任凭晴雯打了洗脚水来。
双脚伸进热水中,李惟俭舒服得哼哼两声,旋即便有一双柔嫩小手仔细揉搓起来。晴雯便低声道:“姊妹们都商议好了,说是奶奶方才过门,总要留些时日,不如等到下月再排期。不想这才两天,四爷便被奶奶打发了出来。”
李惟俭观量着晴雯道:“那你可曾想老爷我了?”
晴雯心下得意不已,撇着嘴却禁不住满脸的笑意,嗔道:“才没想呢。”
“没想?哎,那可糟了,平白让老爷我想了你好几日呢。”
晴雯被哄得花枝乱颤,心下酸涩顿时一扫而空。待洗过脚,不待晴雯去倒水,便被李惟俭扯上床榻胡天胡地起来。也是心下思念得紧了,这一宿晴雯抵死迎合,径直折腾到三更头上方才遭受不住、告饶不已。
又忍着浑身瘫软伺候了李惟俭一回,晴雯寻了帕子清理过,钻进李惟俭怀里嗔怪道:“四爷身子骨愈发健硕,往后怕是除了琇莹那丫头,府中再没谁能承受得住了。”
李惟俭哼哼两声算是应下。
晴雯又道:“先前傅姨娘、香菱都是一般说法,说每每遭受不住都平白便宜了碧桐那小蹄子。”
李惟俭笑道:“这又怪得谁来?”
晴雯兀自气恼不已,既瞧不上碧桐那骚蹄子占便宜的模样。因是又凑近李惟俭耳边道:“后来姊妹们商议了一番,得了个主意。”当下便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原本昏昏欲睡的李惟俭陡然睁开眼来,先惊后喜地看向晴雯道:“果然?”
晴雯顿时气恼着轻轻拍了李惟俭一下,说道:“这下可算称了四爷心意了。”
李惟俭笑道:“伱这就错了,须得往好处想啊。往常一个月能轮六天,往后说不得就能轮十几天,算算还是你赚了呢。”
晴雯气得直磨牙,却见李惟俭目光灼灼又要扑上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求告道:“四爷快饶过我这一遭吧,今儿实在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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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李惟俭神清气爽入朝哭临(不是哭灵,原文便是这两个字)而去,晴雯强撑着爬起来往黛玉屋里立规矩去,却哈欠连天身形飘摇。
她这般情形落在旁人眼中,自是惹得众人狐疑不已。转头黛玉吩咐过家中事务,又与众人道:“先前我不曾过门时,听闻府中都是轮值排期,也不知是怎么个规矩?”
此时傅秋芳临盆在即,因是便免了晨昏定省,只在小院儿修养。因是位份最高的宝琴便道:“回奶奶话,先前众姊妹定了规矩,三日一轮值。若有事由,相互之间也能串换着。”
黛玉便道:“那往后也依着这般规矩可好?”
宝琴伶俐,一旁的红玉也不差,不待宝琴开口那红玉就道:“奶奶乃是正经嫡妻,来日得了诰命便是家中太太,如何能与我们一般?我看不如半月在奶奶房里,余下半月姊妹们再商议着串换。”
黛玉笑道:“外头都说我小性儿,我却不是那等拈酸吃醋,恨不得将丈夫绑在身边儿的。半数光景在我房里只怕不妥,我看还是少一些吧。”
宝琴便道:“半月太多,那不如改做一旬?”
琇莹与香菱两个这会子成了锯嘴葫芦,谁开口都只会点头应承,偏自己个儿没主意。计较一番,紫鹃便道:“我看也不必定的这般死,不妨五日一轮换。这五日里三日老爷在旁处,两日在奶奶处,奶奶若是不便,老爷只管往各处去就是了。”
宝琴计算一番,先前是半月,如今不过少了三天……当下便偷眼打量了紫鹃一眼,心下暗忖,只怕这多出的时日是紫鹃为自己个儿谋算的。
黛玉心下无可无不可,又问过众人之意,琇莹与香菱一并点头叫好,晴雯这会子还昏昏沉沉、浑身酸软的,因是也不曾反驳,宝琴有心反驳,却知紫鹃是奶奶身边儿的陪嫁丫鬟,因是虽心下不满却也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此事就此定下,黛玉便遣散众人,独自又观量起账册来。
到得下晌未时,李惟俭回得家中,换过衣裳顿时瘫在软榻上,叹道:“可算明儿不用再去了。”
过了三日,往后勋贵等每月哭临三次,朝堂文武各官每天哭二次,李惟俭领着内府的差事算不得朝官,因是便免了许多烦扰。
黛玉亲自为李惟俭揉捏肩头,兀自后怕不已道:“亏得封诰命的旨意不曾降下,连四个这般身子骨都要散了架子,我去只怕要被生生折腾得大病一场呢。”
李惟俭颔首连连,连道:“侥幸。”
黛玉过了须臾又道:“四哥,明儿老太太也不用去哭临,不如四哥与我一道儿往荣府走一遭。咱们也不多留,入夜回返就是了。”
李惟俭颔首道:“依着妹妹便是,也是该过去瞧瞧老太太了。”
二人又闲话半晌,茜雪便来回话,说是前头丁家兄弟有要事禀报。李惟俭暗忖定是那王家兄弟露了马脚,与黛玉言说一句,紧忙往前头书房去了。
到得内中,那丁家兄弟见礼之后便道:“老爷,那王、王仁行事乖张,昨儿夜里便去了安顺胡同寻花问柳。”
李惟俭纳罕道:“朝廷下了旨意,各处酒楼、青楼二十七日不得营业,这二人又去了何处寻花问柳?”
丁如松嘿然道:“这青楼自然不敢开张,可私底下暗门子的姐儿哪里管得了许多?只消给足银钱,关了门来寻欢作乐谁又管得了?”
李惟俭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
就听丁如峰说道:“老爷,小的扫听到,昨儿夜里那王家兄弟款待的是隔壁琏二爷与贾蔷。”
“哦?”李惟俭略略思量便知,定是王仁不曾自王熙凤处得逞,这才转而开始蛊惑起了贾琏来。
此前大老爷贾赦与贾政便与东宫多有往来,逢年过节贾琏还往东宫送去年礼……啧,贾家是真蠢啊!人家王家是投资将来,贾家什么主意都没有就敢与东宫靠近,这不是找死吗?
摇摇头,李惟俭吩咐道:“继续盯着,这两日却窥见这二人又去寻欢作乐,立时回报。”
兄弟二人应下,待李惟俭摆摆手,这才倒退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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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
却说这日自朝中回返,不拘贾母亦或者是邢夫人,婆媳二人都累了个半死。邢夫人年岁小还能撑着,贾母却是到家便病了。
大着肚子的王熙凤与探春慌忙寻了太医来问诊,太医诊治一番只道是累病了,开了一些温补汤药,又用了银针,贾母这才缓过来少许。
探春送过了王太医,转头便唏嘘着说道:“入宫哭临虽(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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