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二人上前见过礼,随即各自落座。
李惟俭正要开口言语,鸳鸯又来报,说是大老爷与老爷来了。
贾母心下纳罕:“这兄弟俩是商量好了一道儿来的?”
李惟俭便拱手笑道:“老太太,是晚辈请了两位世叔前来说项。昨儿的事儿,晚辈生怕老太太怪罪啊。”
贾母顿时嗔道:“你这孩子,分明是宝玉自己不小心,又与你何干?住了几个月,怎地还似刚来时那般见外?”
李惟俭只是笑着不曾辩驳。偷眼打量王夫人,便见其面沉如水。这位可不是个心眼儿宽泛的,若是记恨上了,说不得素日里会给大姐姐李纨穿小鞋。
说话间贾赦并贾政相携入内,二人见过礼,方才落座贾政就道:“母亲,俭哥儿此番所为何来,可曾说了?”
“说了说了,这孩子实在见外,我方才还数落了他。”
贾政颔首,长出了一口气,道:“母亲说的是,儿子方才劝说了一番,奈何俭哥儿执意要来交代。”
说话间乜斜一眼王夫人,贾政便道:“若我说,须得宝玉跟俭哥儿道恼才是。那混账行子哪儿去了?怎地不见人?”
王夫人赶忙道:“头晌便与钟哥儿一道去了学堂。”
贾政想起方才李惟俭所说,顿时蹙眉不已。心下暗忖,宝玉与那秦钟……不会……吧?
听赵姨娘言说,素日里这二人形影不离,把臂同行,有时还会睡在一处,好的跟一个人儿也似。那秦钟生得羞羞怯怯,男生女相,总不至于宝玉做了相公吧?
忍住心下厌烦,贾政便道:“母亲,儿子方才与俭哥儿说过话儿,想了想,总由着宝玉这般胡闹只怕不行。因是,不若让其别居一地,也免得在内宅里沾染了太多脂粉气。”
“这……”贾母心下不舍,当即便要开口拒绝。可宝玉的亲老子发了话,总要考量一番才是。
贾母还在沉吟,大老爷忽而瞥见李惟俭朝其使眼色,顿时激灵一下。心下暗自思忖,他想的不是李惟俭此举意欲何为,而是对自己有何利弊。
略略思忖,好似无甚关系?那便卖个人情又何妨?
因是,大老爷清了清嗓子道:“母亲,二弟所说不失道理啊。宝玉总在内宅里打混,净学些精致的淘气,长此以往如何成器?莫不如搬出去别居一地,说不得来日就长进了呢?”
“这——”贾母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便道:“此事不急,左右宝玉还小,不若——”
贾政勃然道:“他还小?伱教的好儿子,都知道与丫鬟厮混了,哪里还小?”
一句话噎得王夫人哑口无言。贾母没了臂助,思忖一番,干脆施展了拖字诀,便道:“此事太过仓促,容我过后仔细思量了再说。”
说话间瞥向李惟俭:“俭哥儿如今自己住在一处,可有烦扰?”
“回老太太,并不曾烦扰。”当下李惟俭便说了这几日过往。
他心下情知此事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幸而他早有布局。宝钗说动薛姨妈,薛姨妈劝劝王夫人,伦理大防啊,宝玉近来干了这么写混账事儿,由不得王夫人不多心。
又有亲老子贾政言说,贾母再是不舍,若王夫人都吐了口,只怕宝玉不想搬也得搬!
说过琐屑,估量着时辰差不多了,李惟俭便起身推说约好了严奉桢,这才辞别一干人等,离了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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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李惟俭去到严府,会同严奉桢与其小妾,缓缓朝着香山别院回返自是不提。且说荣国府。
这日晚饭前,宝钗便寻了薛姨妈言说。
此事母女二人早就计较过,若想嫁给宝玉,那黛玉便是宝钗最大的敌手。宝黛二人青梅竹马,情谊非比寻常。
若宝玉搬出去别居,虽免不了二人碰面,可总不至于朝夕相处,因是薛姨妈顿时意动。临近申时,便去寻了王夫人言说。
薛姨妈方才起了个头儿,王夫人便诧异道:“怎地妹妹也来劝我?”(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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