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兄长那案子估摸着半个月也就下来了,待给其送过行,此处也该整饬了。到时你先搬去香山,我在那儿还有一处园子。”
“嗯。”
“另外,明儿我打发贾芸去雇几个丫鬟来,你自己掌眼,总要合了你的心意才好。”
“我听公子的。”
“过两日我送些布匹绸缎来,你也多做几身衣裳。日常饮食用度,你自己瞧着来。”说话间,李惟俭自袖笼里又掏出一叠一票来。
递过去道:“这是家用。”
傅秋芳扫量了一眼,低声道:“公子,太多了。”
李惟俭径直扯了她的手塞进手里,大气道:“自家人,让你拿着就拿着。”
傅秋芳先是虚握,继而紧紧捏住那一叠上千两的银票。轻咬下唇,心下异样。
她自及笄,便是哥哥傅试都不曾拉过手。她空着的左手轻轻抚着李惟俭方才拉扯过的右手腕,虽想平复,却架不住脸红心跳。
李惟俭瞥见她红儿脸儿,心下觉着有趣。想着刻下却不好再逗弄了,总要等那案子了结了再说。
因是他便起身:“便是如此,我先回了,你有事儿寻丁家兄弟办理就是。吴钟到底还欠着年岁,办事有些不妥帖。”
“是,我省的了。”
李惟俭迈步而行,她便随在后头,一直送到仪门前这才停下。直到见那李惟俭的身形不见了,傅秋芳这才娉婷回返厢房里。那两叠银票便摆在桌案上,她拿起五千两那一叠,抿着嘴心绪杂乱。
悲的是,自己到底给人做了妾;喜的是,自己这般年岁,竟也能值五千两……不少了呢。想到此节,傅秋芳旋即自嘲一笑。
那锦香院有名的头牌,赎身银子不过三千两,她又哪里值五千两了?不过是李惟俭瞧在她可怜的份儿上罢了。
他比自己年岁小,生得好看,性子极为沉稳。前番听兄长傅试说过,他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算算……自己比他大了六、七岁呢。
这般想着,傅秋芳忽而笑了起来。心中暗忖,虽生得高大了些,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他有什么可怕的?只怕还不知人事儿吧?
可迟早都要被他轻薄……傅秋芳不敢再去深想,将两叠银票收好,想着明儿寻那丁家兄弟去将赃银退还了。至于自家那宅子,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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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扯着宝玉的手观量,便见其上是满是红印子,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皱着眉头道:“这……这叶先生怎地这般狠心?乖乖,还疼不疼?”
宝玉红着眼圈,显是方才哭过,闻言便道:“老祖宗,这实学我不学了。非是冲着先生打我,实在是先生讲的云山雾罩,听了几日也不曾明白讲的是什么。不信,不信老祖宗问秦钟。”
那秦钟在一旁附和道:“今日听了一日,满脑子都是甲乙丙丁,也不知这甲乙丙丁到底有何用处。”
宝玉一路哭喊着到得荣庆堂,自然惊动了阖府。这会子荣庆堂里,非但是王夫人、王熙凤、邢夫人,三春、黛玉,便是离得远的薛姨妈与宝钗也都来了。
那王夫人恨声道:“我只道让叶先生好生教导,却不曾让他来打宝玉,这般脾性的先生,咱们家可请不得。”
贾母颔首说道:“不学了,不学了,往后你就在我身边儿,我倒要瞧瞧谁还敢打你。”
宝玉听贾母、王夫人这般说,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抹了把眼泪道:“那,那我明儿还跟钟哥儿一道去学堂去。”
“由你,都由着你。”
贾母说道:“咱们这样的家世,也不指望你读书能有出息。能识得几个字儿,不被人哄骗了也就是了。往后你若不想去,就留在家中。这外头人心险恶,乖乖往后还是少出去沾是非。”
荣庆堂内众人心思各异。邢夫人乜斜宝玉一眼,心中暗乐。大老爷果然料中了,这宝玉不过撑了三日就闹着不学了。呵,二房还想让这等货色(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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