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只怕也是无从知晓。
也是因此,湘云才与先来的黛玉并不亲近吧?
按下思忖,瞧着身旁明媚皓齿的湘云,李惟俭心中多了几分亲近,说了几句顽笑,斗得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
待笑过了,湘云又转而问起了荣国府中的兄弟姊妹,待听闻一切都好,小姑娘思忖着畅想起来,说道:“还有两天,等爱哥哥生儿那日,我定要好好耍顽一场。”
话音方才落下,隔着围墙,外间便传来叫卖之声。湘云仔细聆听,随即舔了舔嘴唇:“吹糖人儿的。”
李惟俭道:“湘云妹妹想吃?”
她先是颔首,继而又摇头:“算了,只怕绕过去那卖糖人儿的早就走远了。”
李惟俭扫量了围墙一眼,笑道:“这有何难,伱且等着。”
说着自秋千上下来,缓步到得围墙前,目测那围墙近一丈高,其上附着琉璃瓦。李惟俭后退十来步,助跑,纵身踩在围墙上,双脚连点两下探手便攀在了围墙上,双臂一撑坐将上去,居高临下朝着那货郎道:“来两支糖人!”
挑着担子的货郎骇了一跳,抬头瞥见李惟俭,这才慌忙应下。放下挑子,取了块糖稀放在生着火的炉灶上,待其变软,这才捏起来吹了个糖人儿。
两支糖人儿,一支胖头胖脑的娃娃,一支肚子溜溜圆的麒麟,货郎翘着脚递上,李惟俭自袖笼里摸出块碎银随手丢下,那货郎接了顿时为难起来:“这,公子稍待,小的须得寻个地方破开银钱。”
李惟俭哈哈一笑,道:“多的赏你了。”
说过一句,李惟俭返身落回园子里,须臾行到秋千前将两支糖人递过去:“喏,糖人这不就来了!”
湘云顿时满是仰慕地赞道:“俭四哥好生厉害!是了,三姐姐说过,俭四哥在武当山学过艺呢。”
“咳,是茅山啊。”
“嗯嗯,”湘云停了秋千,喜滋滋一手一个糖人,左瞧瞧、右看看,却一时间舍不得吃。过得须臾,将那凸肚麒麟递给李惟俭:“俭四哥也吃。”
李惟俭道:“诶?为何给我的是麒麟?”
湘云就道:“麒麟我早就有了,还是这胖头娃娃瞧着新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惟俭忽而醒悟,只怕史鼎让自己来花园,便是要自己与湘云撞见吧?
他四下观量,不大的花园里见不着一个旁的人影儿,只怕错不了啦。
“俭四哥怎地不吃?”
“呵,瞧着好看,舍不得吃。”
应了湘云一嘴,李惟俭暗自思忖,前儿酒宴上忠勇王特意将不相干的史鼎请了去,莫非这内中还有忠勇王……甚至圣人的意思?
与谁结成姻缘,李惟俭本身并无太多念想,他这般能为,早早晚晚要与世家大族联姻。只是湘云瞧着比三姑娘探春还小一些,这般拉郎配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罢了,如今多想也是无用,莫不如往后顺其自然。
拿定心思,李惟俭又陪了湘云好半晌,临近午时,先是来个婆子将顽疯了的湘云寻了过去,跟着又有仆役来请李惟俭赴宴。
当下李惟俭被引到内宅正房里,见过了史鼎、史鼐两位侯爷,并史家一干子侄后辈,随即隔着屏风与湘云一道用了午宴。
宴席上其乐融融自是不提,李惟俭察言观色,见史家子弟颇为守礼,且说起话来时常引经据典,便心知这史家虽是勋贵出身,却也是诗书传家、文风颇盛。
这等门风,便是没了今日的富贵,来日英才辈出,也会顺势而起。
今日只是家宴,史鼎、史鼐倒是没怎么劝酒,李惟俭自是浅饮既止。待酒宴末尾,那史鼐就道:“复生来的正好,湘云这两日心都飞了,一门心思想着去荣国府耍顽。复生待会子既要回返荣国府,不妨捎带着也将湘云带去吧。”
注一:湘云与袭人对话提到过,湘云五岁时被贾母接了去,她自己说‘后来我们太太没了,我家去住了一程子’,她自小又父母双亡,因此推测这个太太说的是其继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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