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给我?”
“这——”小吏为难道:“——李公子,钦天监列位向来眼高于顶,在下不过是微末小吏,此事只怕说不上话。”
李惟俭笑道:“那谁能说得上话?”
“只怕得魏郎中发话。”
李惟俭思忖了一番,说道:“不急,我今日来得匆忙,等过几日备齐了物什再说。”
大顺自太宗李过时便延请西洋传教士为监正、副监正,微积分等学术也是因此在大顺流传开来。钦天监这帮子官儿历代世袭,又自承乃是实学正统,自然眼高于顶。
李惟俭没心思去碰晦气,略略观量了一会子,干脆转身就走。
回程时又到琉璃厂,李惟俭下车带着晴雯、红玉游逛,吴海平则跑去骡马市寻打井匠人。
已是二月,这几日回暖,徜徉庙会之中,听着身边儿两个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着,李惟俭面带笑意。
先前儿一直赶路,到得贾府又连番忙碌,如今难得悠闲片刻,紧绷的心弦便略略松弛了几分。
红玉的父母是林之孝夫妇,年岁也长了一些,比李惟俭还大了一岁,即便三等丫鬟月例银子少得可怜,也薄有积蓄。沿途瞧见什么,便过去翻翻捡捡,最后买了个纸鸢,想着春日里耍顽;
晴雯方从贾母屋里出来,又不曾去到宝玉房里,纵是拿着二等丫鬟的月例,也舍不得花用。她只在卖瓜子儿的摊子前买了一包瓜子,目光却停留在一旁的珠花摊子上。
李惟俭看在眼中,扫量一眼,那珠花不过是鎏金的,珠子也极细小,便将红玉、晴雯招呼过来:“今儿老爷我心情好,准你们挑一支珠花……记得给琇莹也选一支。”
“哎!”红玉喜滋滋的应了,连忙俯身挑拣。
晴雯迟了一步,停在摊子前扭头对上李惟俭那温和的笑容,顿时目光潋滟,又面生红晕垂了螓首。她心道,只怕是四爷瞧见自己挪不开眼,这才有了这一遭……可恨红玉却跟着沾了光。
两个丫鬟挑拣一番,红玉选了朵牡丹样式的,贴在发髻上笑问李惟俭好不好看;晴雯却挑了朵素净的,贴在发髻上,衬得小脸儿愈发嫽俏。
红玉张口与摊主讨价,生生砍下来三成,李惟俭付银钱时却吓了一跳。三支珠花竟要近四两银子!这般腾贵想,莫非养殖珍珠还不曾普及?他便思忖着,这又是一条发财的路子。(注一)
游逛过,一主二婢回返马车上,那吴海平早就领了一老二少三个汉子在马车前等候。
那两个年岁小的,瞧见晴雯、红玉这般颜色,顿时直了眼,直到两个丫鬟上了马车尚且不曾回过神来。
一番见礼,李惟俭便与那老的攀谈:“老丈如何称呼?”
“不敢,小老儿姓刘,爹娘偷懒,自生下来就叫刘大。贵人可是要打井?小老儿旁的不敢说,这打井的手艺传了几辈子,自先祖到小老儿,打的井没三百也有二百口,便是甜水井也打出来过。”
“不急,”李惟俭道:“我且问你,打下两丈深出了水,可有法子封住井壁?”
刘大有些发懵,问道:“贵人这是何意啊?既出了水,便算是成了啊。”
吴海平在一旁道:“哪儿那么多话,就问你有没有法子就是了。”
“这——”刘大思量了一阵,说道:“——倒也有法子。须得一边儿抽水,一边儿砌青石,再以三合土和了糯米汁封住缝隙,想来理应能成。”顿了顿,又道:“不过,此时天儿还是冷,人下去久了怕是遭不住,须得等到五月里暖和了才行。”
五月?李惟俭哪里等得及!他便道:“是泡在水里遭不住吧?无妨,我自有法子排水,到时你只管打井、封井壁就好。”
“这……”
“放心,这活计做好了,工钱翻倍。”
“哎?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李惟俭点点头,看向吴海平:“记下他们家,回头儿开工时你直接去寻了。”撂下此话,李惟俭上了马车。
吴海平问明刘家所在,打发了刘家父子三人,这才赶着马车回返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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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早间贾政在外书房见了贾珍,果然是为着昨儿晚上的事儿。贾政不好推拒,紧忙打发了清客相公詹光去顺天府走了一遭,午时前回返,回来便说此事颇为棘手。
那少司寇家的二公(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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