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交换,二者可谓一拍即合。
其后又聊了小半个时辰,直待仆役来催,严希尧这才恋恋不舍道:“可惜今日与钱天官约好了,下次复生再来,你我定要饮一杯酒。”
李惟俭连道不敢,随即乖觉起身告辞。
严奉桢一路将其送到门外,路上浑然不觉来日会抢了李惟俭的功劳,只是一个劲儿催问李惟俭何时有空,好一起去内府走一遭。
李惟俭估算了下,吴海平搞测量、调研总要三、两日光景,便约好了三日后再会,这才翻身上马,朝着贾府回返。
待到了贾府门前,约莫才过未正。将缰绳交与小厮手中,与门子寒暄两句,刚进门,就听吴海平那厮正与几个贾府仆役胡吹一气。
招呼一声,吴海平立马快步过来,笑道:“公……四爷,事儿办妥了。”
“这么快?”
“嘿,”吴海平笑道:“我寻了一伙子打井的匠人,请了一顿席面,这内里的门道自然就摸清了。”
咦?吴海平这厮有想法啊。果然应了那句话,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李惟俭也不急着走了,就在仪门外听吴海平娓娓道来。这京师之内总计一千二百多口井,多是苦水井,前明偶然打出的甜水井,多被王公贵胄占据了去,划进了府邸之内。
算算市面儿上能供水的甜水铺子不过二十几家。这京师水价腾贵,一担甜水,此时作价八十钱,苦水减半。待到了炎炎夏日,水价翻着翻的往上涨,一百六十钱有之,二百钱也是寻常。(注四)
小门小户七、八口人,若每月只吃甜水,就要抛费二两银钱。实在贵的离谱!
李惟俭越听眼睛越亮。这是什么?这就是痛点!
就听吴海平说道:“那几个匠人说,京师水井,寻常一两丈便能出水,深的不过两三丈。”
果然如此,这水井只打到了浅层地下水。京师之地人多、车马多,加之没有地下水系统,脏的臭的一股脑倾倒在地面,这浅层地下水好吃才怪了!
他心中雀跃,抬手……又翘起脚,这才重重拍了下吴海平的肩膀:“办的不错,且去歇着吧。过些时日等老爷我谋算成了,少不了伱的好处!”
撇下吴海平,李惟俭心中谋算着,迈步进了仪门。方才行了十来步,迎面就见宝玉领着两个丫鬟自向南大厅里行出。细细观量,就见宝玉行走之际极为怪异,好似腿脚受了伤一般。
李惟俭遥遥笑道:“宝兄弟这是哪儿去?”
宝玉瞥见李惟俭,面色古怪道:“原是俭四哥,我……我去书房读会子书。俭四哥忙着吧,我走了。”
说罢,宝玉匆匆而去。
李惟俭回头张望一眼,心中愈发奇怪。走路姿势怪异,偏生走得极快,这到底是伤了还是没伤?
且宝玉一直住在贾母处,按说去绮霰斋走贾母内院更便捷,怎会舍近求远偏要从仪门外绕行?
忽而福至心灵,想到今儿一早尤氏下帖子请了荣国府女眷过府赏梅,莫不是‘宝玉初试云雨情’便应在此处?
想明此节,李惟俭加快脚步,不片刻到得东北上小院。
几名丫鬟一并迎将出来,李惟俭单独叫过红玉,问道:“林妹妹可还安好?”
红玉就道:“我下晌一早就过去瞧了,倒是不怎么咳,只是吃不下饭。瞧着恹恹的。”
李惟俭就道:“临行前林盐司嘱咐过我,要观照林妹妹,不想林妹妹身子骨这般弱。”顿了顿,又道:“我倒是学过两手岐黄、养生之术,就是不知方不方便过去探视。”
红玉笑道:“四爷本事真多。四爷若要探视,须得快些去才是,入了夜就不好进内宅了。”
是了,贾蓉能径直去找王熙凤,贾瑞能藏在穿堂里,想来这贾府内宅白日里也不会这般不通人情。
他便道:“我实在忧心,事不宜迟,红玉你跟我走一遭吧。”
红玉应下,引着李惟俭又返身出门。二人过穿堂,与管事的婆子知会一声,便转过垂花门入得贾母院。
贾母在东府游逛了一天,这会子乏了正在小憩,鸳鸯便迎了出来。待问明来意,鸳鸯就笑道:“俭四爷有心了,林姑娘这两日都不曾吃喝些什么,倒是那人参荣养丸吃个不停。
总这般不是法子,四爷既通岐黄养生,正好给林姑娘仔细瞧瞧。这会子老(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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