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诶”
“诶什么诶”胡桃像是喝了二两假酒,本来她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心虚,但现在已彻底上头,“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和你偶遇呢,还是偶遇你肯定早就知道我来了,但是压根没有生出来见我的想法,本堂主很失望”
太宰治也坐不住了,他从卡座起身,下意识想去触碰胡桃,但又在即将接触到她的时候,被他的理智硬生生遏制了,双手就僵在那半空中,不上不下。
“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分明已经当上首领的青年,在面对无理取闹的少女,面对第一个回应了他的朋友时,他竟然罕见地流露出几分迷茫,就像一个从未处理过此事的孩童,没有经验,所以无措。
“我不知道你想来我的身边”
他毕竟和那个“太宰治”不同,“太宰治”能拥有最好的朋友织田作,而他的织田作只会对他说“没有理由被敌人这么称呼”,“太宰治”能拥有驻留在他指尖的火蝴蝶,但是这边的火蝴蝶,会不会连短暂的歇憩都要远远避开他
他已经不敢再赌了,他不敢走出那一方黑暗的牢笼,不敢再一次被重视之人用厌恶的目光直视。
直到方才,他才真正确认了,胡桃真的是万千世界中仅存在一例的奇迹,她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他的身边,她认识他,她关注他,她愿意承认他是她的友人。
怦、怦、怦。
他仿佛听见了,死寂多年的心脏重新活过来的声音,一下一下,泵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温热的火苗点燃了一小簇,那是微小的、但不容忽视的热量。
“对不起啊。”
忽地,他松懈了所有的气力,对她微笑,再也不尝试辩解什么。
有什么意思呢,算了,反正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那个“太宰治”,会嫉妒到哭出来的吧。
“是我的错,对胡桃冷眼旁观,害得胡桃没有捷径可走,碰了那么多壁,吃了那么多苦。”太宰治嘴里说着反省的话,但他的眼眸烁烁发光,满溢的欣喜之意,简直不像是个正在反省的人,“所以胡桃想怎么责罚我都可以,嗯除了一点,不要再一次不告而别。”
胡桃“哎呀,这个”
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胡桃反而不好意思了。
说到底也就是她在单方面地闹脾气嘛,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就是仗着有人会包容自己,所以她肆无忌惮地闹了,但让她真的去指责这个唯一会包容她的人她不可能的。
胡桃的眼神乱飘,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回应,眸光蓦地一顿,她注意到太宰治克制自己的动作,抬起来又放下去的手。
胡桃一把拽住太宰治的手,在对方怔忪的视线中,把他拉过来,狠狠地给了个大拥抱。
“你在害怕什么呀。”胡桃把下半张脸埋到他的肩窝,嗔怪道,“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消失吗放心啦,我就在这里,是真实的,想怎么确认都可以哦。”
太宰治“”
太,超过了。
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他只要稍稍低下脑袋,就能看到她帽檐别着的梅花,还有那俏皮的双马尾。
太宰治是极端克制的,也许是出于本性中的胆怯,他仍然害怕着胡桃出现的不知名原因,是不是某种异能的作用呢被他触碰到了,会不会消失呢
他连用手指碰一下,都要反复犹豫,纠结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