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靠在祁月白胸前,对方说话时,他能感受到从胸腔传来的震动,愣了一会儿,祁月白已经抱着他推开了卧室门。
“我不想睡这里。”
祁让再度挣扎起来,祁月白带他回的是之前两个人一起住的房间,虽然他很平淡地跟着回来了,但不代表以前那些事他真的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你先睡吧,另一间房收拾还需要时间,我今晚不会进来的,李想的事我会安排,不用担心。”
祁让还想问他怎么会知道李想的名字,被放在床上后,熟悉的乌木沉香的味道包裹住他,他的脑子越发昏沉起来,什么都没问,头一偏就睡了过去。
其实刚结婚时,他们曾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至少对于祁让来说,那段日子是很美好的。
祁月白的绅士与体贴是刻进骨子里的,不管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情人,绝对都无可指摘。
他清晰地记得每一个小的纪念日,对祁让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祁让当时刚戒毒成功,心情非常低落,也没什么食欲,但在祁月白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他的身体和心理,都渐渐恢复了健康。
祁让最开始觉得很幸福,后来却逐渐变得不满足。
他不希望哥哥把他当作一个瓷娃娃宠着,那和作为弟弟没什么区别,他希望能和哥哥像一对普通情侣那样亲密无间。
事实上,结婚半年以来,哥哥都认为他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做、爱,所以两人除了亲吻拥抱,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就连亲吻,也都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
祁让曾偷偷让阿姨做上火的菜,送上门去,哥哥也能冷静地推开他,时间一久,祁让不得不承认哥哥依旧只是他的哥哥,只是他们之间多了一本婚姻的证书。
直到江水心介入他们的生活,仿佛一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里,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祁让从提出离婚,到口不择言说出他和江水心睡了,成功看到了哥哥暴怒的模样。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非常不愉快。
第二天早上,李想来叫祁让吃早饭。
祁让都要烦死了,他在太安村待了十几天天,可以说没一天晚上是睡好了的,想东想西都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房子太潮了,白天晒过的被褥一放进屋子里立马又潮了,祁让每天晚上都要辗转反侧许久才能睡着。
所以终于回来并且睡到温暖的被子,祁让积攒了几天的疲惫涌上来,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本睡不够。
祁让卷起被子裹住脑袋,“我不吃,别烦我。”
“已经十点了,睡太久身体会难受的。”
“大人的事你少管。”
“是祁哥让我来叫你的。”
祁让昨晚刚梦了一晚上的祁月白,正烦着呢,干脆堵住耳朵不回话了。
他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办,继续住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可是要搬出去的话,他也觉得心底没那么决绝。
现在就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没过多久,祁让都还没有彻底睡死过去,另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那道脚步声实在太特殊了,不紧不慢,每一步之间的间隔像是经过精心的算计一般一致,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
是他的哥哥上来了。
祁让差点睡过去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过来了,而且是异常清醒,紧接着,大半天没进食过的胃迅速涌上一股灼烧的饥饿感。
祁月白站在床边,道“让让,不要因为生我的气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