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吻戏是俞楚和徐从云决裂前有的最后一次温馨时刻,在之后就是俞楚去后山找到顾沅,剧情急转直下。
因为晚上刮风打雷俞楚害怕,所以大半夜抱着枕头和被子可怜兮兮地去敲大师兄的门,请求跟他一起睡。
徐从云心情复杂,却没能拒绝。
当晚两人同床共枕时,他没忍住,亲了亲俞楚的唇角。
然而刚准备退开时,俞楚不知怎么醒过来了,他还迷糊着,以为自己在做梦,很自然地搂住徐从云的脖颈,也回蹭他的唇角。
这一蹭把两个人都蹭清醒了,明明答案近在咫尺,徐从云却忽然退开,选择了粉饰太平。
道具组把现场布置得很真实,孟疏遥换上一身亵衣,怀抱着柔软的被子,站在木门前,身后是瓢泼大雨和阵阵闷雷,他条件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门被哗啦一声打开了。
一身闲散宋屿洲出现在他身前,低垂的眉眼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温柔极了。
孟疏遥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前几天早晨,宋屿洲端着海鲜面,站在餐桌前叫他吃早饭的样子。
那天的宋屿洲也是这样,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他身上,是和在外面时完全不一样的打扮,少了几分冷厉,看上去有些温和。他身上绸质的睡衣垂感极好,柔软的布料和冒着腾腾热气的海鲜面,清晨的阳光落在宋屿洲身后,是很不常见的模样。
两个影子缓慢地重合,孟疏遥难得恍了恍神。
又是一声闷雷。
孟疏遥骤然一惊,仰起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松垮的亵衣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宋屿洲很轻易地看见了他漂亮的锁骨。他披散的黑色发丝被雨水打湿一点,柔顺地垂在脸颊旁,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慌乱。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光着脚,按照台词,无措地问徐从云“师、师兄,我害怕”俞楚一边说一边看向他,请求道,“可以让我跟你一起睡吗”
徐从云凝目在俞楚狼狈的模样上,叹口气,很无奈地把他和被子一起打横抱在怀里,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又给小师弟找出自己的一套干净的亵衣让他换上,这才把他塞进了被褥深处。
俞楚乖乖让他摆弄。
再小一点的时候,师兄自己还是个半大少年,就因为师父太过不靠谱而承担起了照顾小师弟的任务,所以对擦头发换衣服这种照顾人的小事简直是轻车熟路。
重新获得安全感的俞楚就像找到了巢穴的小动物,慢吞吞地爬进徐从云的被窝里,把被子拉高盖在下巴处,打个呵欠,眼尾泛着泪光,小声问“师兄不上来睡觉吗”
徐从云看了他一会儿,身形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夜雨声逐渐停了,闷雷消散,开了一小条缝隙的窗户不断有湿润的水汽传来,身侧小师弟均匀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温热的气息洒在徐从云颈侧。
俞楚自小怕冷,一旦睡熟,就会无意识地缠上温暖的物体,然后当成抱枕。
徐从云一直知道。
他双目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睡意。
俞楚倒是睡的挺熟,毫无防备地抱着徐从云,柔嫩的脸颊贴在他颈侧。
徐从云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爪子不停地挠。
宋屿洲心里也像是有小猫爪子在挠。
孟疏遥就这样乖巧地躺在他身边,柔软的温度触手可及,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害,整个人仿佛一颗被放在贵重物品陈列处,标了“概不出售”的糖果,而宋屿洲拿不出让他心动的报酬,所以无权靠近。
徐从云对几乎算得上是一手养大的小师弟存了这种不可说的心思,他不是没有自责过。可越是压抑,阴暗的想法就如同燎原的野草一般拼命疯长。徐从云猛地偏过头,想拉开一点和俞楚的距离。
可他稍稍一动,俞楚就像在他身上装了定位器似的,再次紧紧地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