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用完晚膳,简单洗漱后,又重新盖上了红盖头,端坐在拔步床。
顷刻,殿外响起请安声,继而是熟悉的萧钧煜一步一尺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沈筠曦上世听了成千上万次,早已不知不觉入了心。
沈筠曦本以为自己会心平如水,却听着渐近的脚步声,不由得挺直脊背,屏住呼吸,双手捏在一起。
骤然,眼前一亮。
沈筠曦应光抬眸,见萧钧煜手执喜秤,笑盈盈凝视她。
萧钧煜身后点着龙凤红烛,他背光而立,一袭大红衮服,目似点漆,眉目如画,唇角眼稍漾开的笑意,让他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郎艳独绝,熠熠生辉。
沈筠曦眼里闪过惊艳,一时晃了神,便没注意到萧钧煜凝视她的目光更是充满惊艳。
沈筠曦姝色倾城,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平日里总是淡妆,此时,她上了全妆,容色晔晔,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曦曦,你真美。”萧钧煜声音有些沙哑。
沈筠曦第一次听萧钧煜如此直白的赞美,眸子一怔,忙扭开眼不看萧钧煜。
彤云在她腮凝新荔的双颊晕开,平添了一抹娇羞,萧钧煜周身倏地如电流击过,心脏怦怦怦跳动。
女官奉上合卺酒。
萧钧煜与沈筠曦一人执一杯,手臂绕过对方的手臂。
两人同时低首,面颊贴着面颊,呼吸相闻,饮尽对方杯中的酒。
沈筠曦小口轻抿一口,眸光一亮,是她最喜欢的桃花酿。
去岁她将自己酿的桃花酿尽数送给了萧钧煜,平时她想饮一口,都没有。
沈筠曦目光炯炯,盯着女官的托盘。
萧钧煜轻笑出声,板正沈筠曦的面颊,与沈筠曦四目相对“你身子特殊,不能喝酒。仅此一盅。”
若不是合卺酒,意义非凡,萧钧煜原打算以茶代酒的,后来,想了想,用了度数特低的桃花酿。
“我知道。”沈筠曦不满萧钧煜的话,嗔了他一眼,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生姿,反驳道
“我不是看酒壶,我是看剪刀。”她抬手拨开了萧钧煜的手。
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钧煜也不恼,含笑应“是,孤错了,孤误会了曦曦。”
女官和寝殿内外的宫人眼观鼻,鼻观眼,却都心神大震。
太子殿下一人之上万人之上,平日里不苟言笑,如今却对太子妃认错。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用情至深,东宫的宫人心里默默又将沈筠曦的地位提升。
萧钧煜将沈筠曦所说的小剪刀握在手心,剪了自己一缕头发,又俯身,剪了沈筠曦一缕头发。
他动作细致认真,将两缕头发交缠在一起,用一红绸捆绑,深不见底的凤眸目不转睛凝视沈筠曦,一字一顿道
“结发为夫妻,永生两不疑。”
殿中的宫人轻手轻脚退下,将殿门自外而内拉上。
萧钧煜抚上沈筠曦的面颊,目光如炬,蕴藏着汹涌的情绪,他圆润的喉结上下缓慢滚动,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曦曦,我们终于成婚了。”
“你终于成了孤的妻。”萧钧煜俯身,亲吻在沈筠曦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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