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博学强知,学识渊源,真乃我佩服,佩服,五体投地。”
武金锡说着又朝萧钧煜拜了拜。
武金锡是真得佩服萧钧煜,萧钧煜让他见识到世间太多不同。
原,武金锡在雍州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鲜衣怒马少年,遇到萧钧煜后,武金锡爱上了读书,书中自有乾坤,他喜欢拿一把扇子,好一派书中风流俊逸。
萧钧煜对武金锡的恭维,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端坐着,脊背挺直如松,面如冠玉,着一袭罩着菱纱的雪白广袖锦袍,袖尾纹绣玉兰,衬得他灼灼其华,郎艳独绝。
见沈筠曦望过来,萧钧煜泰然不动的俊容方变化,目光清润温柔,轻声解释道“不过有幸与茶道大师畅谈。”
声音低醇悦耳,仿若清泉激石。
沈筠曦眨了眨眼睛,看着萧钧煜俊美无俦的俊颜慢慢垂下了头,纤翘浓密的眉睫如一把小梳子遮住眼眸。
花厅一时静默。
萧钧煜看着沈筠曦瓷白的下巴尖,微微蹙眉,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武金锡在两人身上慢慢打量,用锦扇遮住了眼尾的笑意,轻手轻脚离开。
半响,萧钧煜想着今日来得目的,目光凝住沈筠曦
“沈姑娘,你对孤前后迥异,可是孤弄错了救命恩人”
静谧偌大的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沈筠曦猛得抬眸,纤指微颤,抓住了裙摆,她目光炯炯,直视萧钧煜。
萧钧煜圆润的喉结朝下滚了滚,他望向沈筠曦清澈见底的杏瞳,声音放低
“隆福寺醒来后,孤第一眼见到的是孙姑娘,以为是她救了孤,便着人给她送了谢礼,沈姑娘可是气孤谢错了人”
萧钧煜吐字清晰而缓慢。
沈筠曦看着萧钧煜坦坦荡荡的面容,刚才高高悬起的心脏攸得落地,重重摔在地上。
“呵。”
沈筠曦兀得低低轻笑一声。
萧钧煜看着沈筠曦唇角的轻嘲,眉心高高隆起,心脏不由得悬起。
沈筠曦密密卷翘的眉睫遮住了眼帘,萧钧煜看不见她眸中的情绪,只觉沈筠曦似乎生气了,一颗心不由得提起来。
沈筠曦纤长皙白的十指紧紧攥着膝头的裙摆,又低笑两声,倏尔,抬眸,黑白分明的杏瞳直直睇着萧钧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原来,民女在太子殿下心中便是如此粗鄙之人。”
翦水明眸无一丝笑意。
她生疏刻意的话刺得萧钧煜心口一疼,突口而出“没有。沈姑娘在孤心中从不粗鄙。”
沈筠曦却冷笑,眸光清冷比山泉里的冰凌更凉。
她与萧钧煜相处近千个日夜,从未听萧钧煜同他谈过茶道,如今萧钧煜竟然认为自己会为了区区几抬谢礼生气。
许是在他心中自己身为商女,一身铜臭。
“民女说过,民女待殿下前后迥异,不过是认清民女与殿下云泥之别,日后,还请殿下莫来相扰。”
“云巧,送客”
说罢,沈筠曦站起身,拂袖而去。
萧钧煜立在原地,看着沈筠曦倏得更加冷漠疏离的态度,嗓间如同哽了一根鱼刺,憋闷刺痛,一时无法呼吸。
他来,本是想与沈筠曦缓和关系。
却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