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成为这家伙的监护人,现在真想打包把她寄回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朱丽普就穿戴整齐,她把自己的睡衣叠起来抱在怀里,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裙子。
像只被关在门外的汪酱,朱丽普不停用小手拍门,催促房间里面的爱尔兰。
“爱尔兰,爱尔兰,你还有五分钟。”
“先说好,我现在还能判定你不合格。”爱尔兰淡淡地说。
“对不起。”
系统所以说明知道要快速道歉,你一开始就不要说啊白痴
朱丽普一本正经只要我说道歉速度够快,就没问题。
系统你难道以为只要道歉了,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吗
难道不是吗。
屏幕一段乱码符号后,是系统高分贝的尖叫我不记得教过你这种歪理
对不起。
别道歉了
哦,那我愿意
系统
他累了。
系统表示想静静,反正都要回家了,他就又回去忙手头的工作了,屏幕上又恢复了待机模式。
朱丽普也再次坐上了爱尔兰的车。
朱丽普感觉离开家的时候心里开了个小洞,现在要回家了,洞口里涌出无数的花瓣,世界都变得多彩了。
车窗外的景色由陌生变得熟悉,她坐在座椅上双腿忍不住抖,恨不得下一秒睁眼就到家了。
“小鬼。”开车的爱尔兰目不斜视注视前方的车道,对朱丽普说“昨天的提议作废,但那句话并没有,你记住了。”
你糟糕的未来,他们无能为力。
“能真心为你考虑的只有你自己,上一秒感情深厚并肩作战的搭档,下一秒就可能将枪口对准你,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朱丽普手握住安全带,透过车窗她已经能看到公寓楼的影子了。
“没关系。”她说。
“你真是疯了。”爱尔兰皱起眉头,目光在接触到朱丽普莓红色的眼眸时愣住。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疯狂,甚至连情感波动都没有,仿佛在陈述一个肯定的事实。
人类的生命短暂,身体脆弱,很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未来被毁掉,但朱丽普不怕。
她从来不害怕这些,区区一个未来而已。
她会用自己的手,再创造不论多少次。
宇宙水母寿命普遍很长,也因此他们会有大把的时间,去做人类用尽一生才能做到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一旦认准了,他们就绝对不会认输。
“比毅力的话,我绝对不会输的。”朱丽普认真地说,莓红色地眼睛眨了眨,“爱尔兰,前面该左转了。”
爱尔兰转动方向盘,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
“你真是个蠢货。”爱尔兰说。
朱丽普他为什么骂我
她有好好讲道理,为什么还要被骂
没有回应。
显示待机状态的屏幕,似乎代表了系统的态度。朱丽普气呼呼鼓起脸,下一秒熟悉的樱花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是她家楼下已经凋零的樱花树。
车子越开越近,朱丽普晶亮的眼眸映出三个逐渐显现的人影,莫名的她鼻子一酸。
爱尔兰一停车,朱丽普就解开安全带冲了下去,跑得太快加上没吃早饭,一下子没了力气,双腿一软往前面倒去,一双手及时接住了她。
像最开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