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普身体僵硬,不敢动,因为她知道人类只要被这种东西打到就会死。
她上一个保护者就是这样死的,然后她就失去了归宿。
也许,我们该离开了。系统说,虽然这个身份能够观测到很多有趣的事情,但太危险了。
从人类角度来看,他们就像是居无定所的流浪者,周转于各个没人住的房子,等到出现意外,他们就又要再去找下一个房子。
朱丽普鼓起脸,郁闷到五官皱在一起。
我不要。
系统哈
宫本隆生嫌弃的拎起她睡衣上的两个兔耳朵,扔给了身后的保镖。
“带走。”
他们大摇大摆出了酒店,保镖扛着手脚被绑住的朱丽普,路过酒店正厅前台的时候,第一天夸她可爱的姐姐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吗朱丽普问。
系统屏幕沉默好一会,才说没有,昏过去了而已。
朱丽普说不上来自己心中的感受,硬要形容的话,就是压在心脏上沉甸甸的石头掉了一块,轻松了些。
酒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车上下来另一名黑衣保镖为宫本隆生开门,朱丽普也被扔了进去,砰地一声车门关上了。
手脚被绑住,她只能像毛毛虫一样爬到车窗边,靠着车门撑起身子,坐起来。
宫本隆生坐在另一边的窗口,翘着腿,嘲笑她说“真像只虫子。”
朱丽普没理他,脑袋靠在窗户上,车子启动,车窗外定格的景色开始移动。车子一路驶出酒店上了马路。
就在这时,听到熟悉汽车引擎声的朱丽普莓红色的眼眸猛地睁大。
“反应倒是挺快。”
宫本隆生透过后车窗,看到了以火速向他们逼近的白色马自达,他挑衅地朝驾驶座的上的金发青年微笑。
“加速。”他说,“别让他们追上。”
车外景色随着加快的车速闪过时只留下残影,朱丽普闭上眼,再睁眼时她坐在自己内心世界里。之前这里只有一片空白和系统的屏幕,现在多了个沙发。
内心世界里样子朱丽普可以随意安排,沙发和他们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上面还摆放着她房间里的水母玩偶。
她抱着玩偶,透过系统大屏幕的第三方视角,她能看到车子已经离开了市区,在靠山的马路上奔驰,黑色的车身后那辆令她熟悉的白色马自达疾如雷电,灵活超过前面的车辆直奔黑车而来。
朱丽普抱着水母的手紧了紧,
系统这边也开始思考为什么朱丽普会拒绝离开这个房子的原因了。
他能想到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记忆另一个是依恋。
记忆很简单,就像他珍藏观测人类活动的录像带,笨蛋水母会珍藏每个人世界与人相处的记忆。
对于她来说与人共同拥有的记忆就是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如果被对方强制切断联系或者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导致被切断联系,她就会离开。
因为如果继续留下来记忆就会变成发黄、发霉只有她自己回味的回忆她不喜欢那样,也就不会在失去联系的世界继续待着了。
他们的旅程就是任性的开始,随心的结束,再次开始。
另一点依恋也是笨蛋水母与他的不同之处。
这或许和宇宙水母这个族群特性有关,在他们眼里任何生命都是一样平等存在的,主要不主动来侵犯他们的领域,宇宙水母不会随意夺走生命。
不是对某个特定的生命,而是对生命本身有着敬意。
全宇宙最温和的种族,竟然是杀伤力超强的宇宙水母这件事,期初他是不信的,直到亲自认识了。
他提出来到地球观测人类,随意找一个生物夺走他们身体就好了,结果笨蛋水母很抵触,他问那你想怎么样她回答不上来,就是说如果那样的话,她就不要和他走了。
然后,他就自己想办法,最后想到的就是去寻找那些已经死去生物的身体,因为他们已经死了,不是夺取,这样笨蛋水母才答应了。
她偶尔会对这些身体产生依恋感,就像她居住在一个地方不会再轻易搬家一样,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还是会离开继续他们的旅行。
每离开一个世界,他都会在笨蛋水母的督促下,将那些生物的身体清理干净,像生前那样,好好安葬。
有的是冻死在路边的野猫、被人们遗忘死亡的山神、饿死的小鸟在他们到来之前都是被世界忽视的存在,至少在他们擅自征用他们的身体之后,还给他们一个安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