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蹲下来,上下打量朱丽普,除了衣服上的灰尘并无血迹后,他收回视线,正要起身,一只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走不动了。”
朱丽普眨了眨糖果颜色地眼睛,朝着莱伊张开手臂,“抱抱。”
莱伊向来的时候一样抱起她,朱丽普软哒哒的爬在他肩膀上,手倒是很有精神摸他的头发。
“莱伊。”
莱伊看向她。
“我想吃冰激凌。”
朱丽普抬起头,一本正经道“要草莓味的。”
波本和苏格兰赶到约定的地点时,朱丽普已经搂着莱伊脖子昏昏欲睡了。
两人身上比较狼藉,脸上和身上都沾着血迹。坐在车内苏格兰默不作声用湿巾擦拭血迹,不管怎么擦他都觉得擦不干净。
鲜红的血渍仿佛刻在了他身上,擦不去,洗不掉,像铁链一样紧紧捆住他。
没有人喜欢杀人,就算是无恶不作的恶人,他也不想夺走他们的生命。
偶尔会在这种时候,他会产生一瞬的迷茫。
他到底是谁
名为苏格兰的面具戴久了,他已经快忘记诸伏景光的样子了。
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等到一切结束他还能做回诸伏景光吗
话说会结束吗
波本看向低头沉默,一动不动的苏格兰,感觉有些不对,他张开嘴刚要叫他的名字时
“苏格兰。”
软乎乎地声音先他一步呼唤了苏格兰。
朱丽普的手从后车座伸过来,抓住了苏格兰的衣服,犹如雕像般沉默的苏格兰终于有了反应。
抓住他的手真的很小,半个月的调理朱丽普不再那么瘦弱,却也没有胖起来,手腕还是那样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折断的程度。
在颤抖着。
苏格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迷茫散去,游离的理智回笼。
是啊,朱丽普比他更痛苦。
小孩子没有办法选择父母,有那种父亲不说,还要被当做工具来对待,但她从来没有露出痛苦、沮丧的样子。
连朱丽普都这么坚强,作为大人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苏格兰”朱丽普又叫了一声,她低着脑袋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在压抑什么。
“没关系的,朱丽普。”苏格兰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柔声道“想哭的时候就哭出吧。”
“我肚子好痛。”
“”
车内一下子静了,苏格兰维持着笑容,轻轻一扯,就把后座的朱丽普带到了自己面前。
“朱丽普,为什么我闻到了草莓冰激凌的味道”
水果味的冰激凌刚吃完就会留下甜腻腻的味道,来之前吃的那一盒味道不会持续这么久。
“所以,你又吃了一盒是吗”
朱丽普疼得连头上的呆毛都在打颤,两眼哭成了荷包蛋。
“对不起qaq。”
苏格兰当然知道朱丽普口袋里根本没有钱买冰激凌,他看向莱伊。
“她想吃。”翘腿环胸的男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苏格兰“”
波本默不作声启动车子,他至今为止的经验告诉他,越温柔的人生气起来越可怕。
现在,苏格兰要气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莱伊就是属于平常看起来很冷淡,但有求必应的监护人点头
毕竟他有个可爱的妹妹,是看起来最不会拒绝小水母的人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