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朝她走去,她也抬步靠近。
“你总算回来了。”薛鹂不满地嘟囔一句,即便知晓魏玠看不清,仍是将胳膊抬起来递到他面前,让他看上面被蚊虫叮咬的红痕。“你看我被咬成什么样了。”
魏玠牵过她的手。“我们回去上药。”
回房的路上,薛鹂将姚灵慧来过的事告知魏玠,并没有将她们的对话全盘托出。
“我才回来,不曾问过我父亲与薛凌的事,听母亲说,薛氏的族人被你除尽了”
魏玠不以为然道“不好吗”
薛鹂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魏玠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薛鹂再如何记仇的一个人,面对薛氏那些咄咄逼人的亲眷,也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让他们一无所有,落魄度日。倒没有想过将他们都杀了,以至于连薛凌这种人,她下手之时都留了几分颜面,没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魏玠不认为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好,正如他联合赵暨打压魏氏的不留情面,以及对平远侯之死的冷淡,足以看出他对血脉亲缘极为淡漠。
薛鹂忍不住有些担忧,魏玠是否也不会喜爱她腹中的孩子。
魏玠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脚步便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我做错了吗”
薛鹂听到他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失落,立刻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与我是一族,无论好坏,都一同过了十几年的光阴,突然间都没了,有些”
她说不上来,有些难过自然不是,只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她也不可能因此数落魏玠的不是。以魏玠的性子,若是她因外人与他争执,他定会将那些惹他烦心的人都除去。
魏玠得到回答,恭顺地垂下眼,温声道“我往后会与你说一声。”
“好。”
薛鹂想到腹中的胎儿,仍觉得有几分恍惚,她竟稀里糊涂的有了身孕。她自知自己品性不算好,也不是个会教养人的,偏偏魏玠比她还要恶劣许多,往后他们二人要如何养育一个品性正直的孩子
她仔细想了一番,仍觉得无论这孩子像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进屋后,薛鹂脱了裙衫让魏玠给她上药。
她伸手去挠发痒的红包被他按住,药膏在白腻的肌肤上化开。
魏玠低垂着眼,动作轻柔细致,薛鹂不禁有些发困,魏玠随即牵过一张薄被给她盖上。
“睡吧,我不走。”
等她睡熟了,魏玠仍坐在那处,用凉扇驱散扰人的飞虫,目光从她的睡颜,移到她一起一伏的胸脯上。
薛鹂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些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吵醒的。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人影。
魏玠知晓她入睡时不喜欢有光,因此屋子里是昏暗的,只有不远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