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犹豫片刻,仍是不死心,问道“那药当有毒”
“我说了,可以不信。”
薛鹂暗骂了一句,不与他说。
赵统带领兵马北上,方有平远侯在平乱,以及驻守各郡的朝廷兵马,魏礼也跟随在魏恒身边,时而会有书信送与魏玠商议战事。
夏侯信虽是个纨绔,在领兵一事上却不懈怠,偶尔也会拉下脸请教魏玠。军中了薛鹂一个红颜祸水,军中将士知晓她与魏玠的干系,虽说都会忍不住暗自腹诽,却没人敢到她说她半句不好。
只是薛鹂偶尔几次跟在魏玠身边,那些看向她的视线也总是带着怨怼的,好似她是一滩泥,不知怎得沾上了魏玠块暇的美玉上,也不知此番过后她身上又要被添上少污名。薛鹂有些愤懑,如何她也是一个美人,并传言那般不堪,何况魏玠又算是什么好东西她才不稀罕。
没过几日,魏玠他们也要赶路,为各郡增援人马。薛凌因为出身薛氏,又看在薛鹂的上,勉强留了他一条性命,日后还要用他追责薛氏的过错。
第五日到了,魏玠命人送了一碗汤药给她。一直等到那碗药汤冷却,她也没有看一眼,心中始终觉着魏玠是在诓骗她。魏玠也只是笑笑,没有半点催促她服药的意,一副她要是想死,他也可奈何的态度。
入夜后薛鹂愈不安,几乎是到了如坐针毡的地步,犹豫三,还是不敢拿性命做赌,咬咬牙端起药碗将汤药饮尽了。
行军的路上,薛鹂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魏玠左右。她不得不感慨,魏玠实在是一个谨慎至极的人,除了他贴身的几个侍者外,军中人现他的夜盲之症。
天寒之时,偏偏天降大雪,行军之路又被耽搁了。
平远侯因战乱而搁置许久的新年贺礼终于送到了魏玠手上,随同的还有一封书信,心中满是关切爱护,只让他保重自己的身体。魏恒送的书信总是太过谦和克制,父情谊抵不过礼数,反而比不得平远侯言辞质朴更能触人心弦。
薛鹂摆弄着平远侯送的一把名剑,感慨道“为何世上所有人都待格外好,平远侯将视为亲,连他自己的儿都不过如此”
说到此处,她的话猛停住,而后小心翼翼去看魏玠的表情,他果经停下了笔,淡淡地望着她,出声道“要替人不平”
“我可没有个意,表哥未免太斤斤计较,失了君风范。”
魏玠收回目光,许久后才提醒她“挪开些。”
薛鹂扭过,才现自己倚在魏玠身上将他的压到了,于是坐直了身去看他手里的书信,却意瞥一个薛字。
“薛氏,是指何人”
魏玠并未隐瞒,将信抬高给她看,直言道“江东一带有富商薛氏,与逆党赵统勾结,利用战乱得了不少钱财,几日族中有长辈去查,现他不止如此,也用钱财贿赂了夏侯氏的人,赠予马匹钱粮”
“”薛鹂惊愕,又顿觉语凝噎。“不是两占好处吗,天底下哪有么好的事”
说完之后她看到魏玠上的笑意,立刻反应过不就是她的行事作风吗
魏玠轻笑一声,评价道“鹂娘,们果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