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坐回了石头旁,留给楚寒今一个平坦的空位“来,坐下吃点东西。”
楚寒今盯着那块石板,抿紧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依然像一尊傀儡,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在旁边站着。
他的喜服外衫被脱掉,只有雪白的单衣,垂头站在旁边,有种说不出的叛逆之感。
他低头审视自己的手伤。
在和越临交合时他伸手握住了剑刃。按照心中的指令,他本来要在越临最不设防的时候杀了他,可那个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伸手拉住这把剑。
身旁,越临对他一直站着很奇怪“你不坐吗”
楚寒今澄澈的眸子看他一眼。
越临取出匕首,割下一块烤的油花滋爆的兔子肉,挑在刀尖递去“吃点东西。”
楚寒今依然神色肃重,并不坐,站的笔直。
越临舔了下唇,收回了刀柄,球球在他身后看了楚寒今好一会儿,显然先前已经受挫过了,但还是忍不住往他跟前凑。
默默地牵他衣角。
小孩儿低着头,手指粉嫩白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挂着他衣角一挠一挠的,嘴里呜呜呀呀,慢慢有点儿形成了清晰的词汇。
“福君”
念了半晌,才勉强对上一句“父君”。
越临抬头,听得轻轻啧了一声,又把球球抱了回去,让他乖乖地坐着。没想到球球并不配合,白皙的手指示意烤肉,再示意一直站着的楚寒今,跺着脚,就很着急的模样。
越临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他再站起身,轻轻叹了声气,走近拉住楚寒今的手腕。
刚要推开那一瞬间,楚寒今被他重重按在石壁,手指捏着下颌,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充满了烤肉的熏味儿,但下一刻又被指腹轻轻蹭了蹭唇,安抚点到为止。
越临笑着说“吃吧。”
楚寒今偏头,吐了出来。
越临叹气,回头看看球球“没办法了,你父君就是不吃。”
球球抱着腿委屈地哼哼唧唧。
火堆旁烘着一件大红色的喜服,越临二指夹着布料摸了摸,说“干了,给你换身衣裳,免得冷。”
他拿着衣裳,抬手,又几乎轻而易举地握住楚寒今的双手反绞在身后,凑近,鼻尖蹭了蹭他沾了水的白净鼻梁,笑着说“别犟了,就给你缓缓衣服。”
靠近时,楚寒今又闻到了血腥味。
他当然记得自己怎么一刀一刀割破他的皮肤,划烂他的血肉,可眼前这个人却隐藏的完好,一副没受多大伤的样子。
楚寒今被他拉着手臂抖进了衣裳里,无意碰到越临的胸膛时,他似乎吃痛地瑟缩了一下,但神色依然镇定自若,将方才的涟漪迅速遮掩。
他故意藏着的,
为什么藏着呢
楚寒今看向一旁抱着膝盖坐姿乖巧的小孩儿。
为了孩子吗
楚寒今脑中简单思索的时候,越临垂头,轻轻束上了他的腰带,轻轻一拉,纤秾瘦削的腰便显了出来。
“现在只有这件衣服,你先将就穿着,这身喜服穿着也挺好看的。等修整两天去魔境,再给你换新的衣服。”
越临说完,见楚寒今漠然地看着他。
“哦,”越临补充,“城中的叛逃修士和镇守修士我处理好了,大乱暂时被压制。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什么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你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