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点点头,道,“二位来估计也看明白了,我们风柳城归荣枯道的修士老爷管,而上面这两位修士老爷,啧啧,一个性格冷漠自负,一个风流残暴,我们普通人日子不好过啊。”
楚寒今“继续。”
“这两位修士在风柳城呼风唤雨,土皇帝就没有他们得不到的东西,比如那位风流成性的修士,扔的恶绣球,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孩子。而另一位,其实更恐怖”
“晨阳”
“对”
在楚寒今的印象中,这人确实冷傲,不过并不爱说话,性格较为稳重,没想到他这儿有话,楚寒今点了一点头“继续。”
“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了修仙,无所不用其极,前几年我们城里经常半夜丢了小孩儿,就是被他掠去炼成丹药服用;走在路上,看见谁灵根俊秀,一定会夺过去。比如以前有个读书人,就住在桥头卖豆腐那斜坡下。他觉得这读书人是个修仙的好料,便想收他当徒弟,但人家一心一意只想读书不想修仙,后来”
他舔了舔皲裂的唇“他登门三次,第一次问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修仙,那人说不愿。第二次登门问愿不愿意修仙,说那书生的夫人得了麻风病,马上就要死,而只有他能救。书生说完不愿,第二天老婆就死了第三次登门,书生的儿子又在重病之中,下巴长了颗巨大无比的瘤子,喘气都费劲儿晨阳问他修不修仙,他早就知道这人捣鬼呢,就说不修结果这孩子的瘤子当场爆裂,黄红脓血撒了一床,活生生死在他面前”
楚寒今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如此阴毒,居然是正道修士
老板哼了两声“太吓人了,两次都是我收的尸。看见那小孩儿尸体,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而那书生痛苦跪倒在地上,望着晨阳道长离开的地方,仰天长啸到声嘶力竭你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恨”
明明与本案无关,楚寒今却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老板摇了摇头,“书生上吊死了。就吊在道衙门口,一袭白衣,十指殷红,用血写了一纸控诉。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结果不还是不了了之”
楚寒今神色凝重起来“真有此事”
“当然有,那吊死在树上的血迹至今都没流干晨阳道长说这位书生根骨极佳,并不骗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树上的恨血日日如新,怎么都消不掉,昭示他的罪状整整三年了。”
楚寒今闭了闭眼,抿紧唇“我自会去查看,还他一个公道。”
“公道”
老板像听见了荒唐话,回头看看长得正直清正无比的楚寒今,摸了摸下巴;又看看沉思不语眉眼阴沉的越魔君,觉得这两人结伴的诡异越来也强烈。但他不敢多问,叹了声气,手指往棺材处一指。
“周少爷死前三个月,也遇到了相同的事。”
楚寒今“什么”
老板确定地一点头“晨阳也对他说过,你根骨极佳,要不要随我修道。”
恍如一记闪电,在脑中炸响。
而背后,缓缓响起一道声音“又是谁,在搬弄我与师兄的是非啊”
楚寒今后背炸了一下,而那老板跟瘟鸡见了黄鼠狼似的,猛地一缩,回过身,正是晨阳与落阳并肩走了过来。
两位相貌皆不俗,坚毅与风流,各得神韵。但事到如今,再看见他俩,楚寒今只觉得分外恶心,忍不住作呕。
落阳垂眸看丧葬铺老板“是你啊你平时最长舌,讲故事能编出花儿,刚才给两位仙长讲了什么故事说来我也听听。”
老板哪里敢说话,越临摁住剑柄,道“讲了几个你俩自侍神力残暴不仁、杀人如草的故事。”
那落阳默了默,悠悠叹一口气,道“我早就猜到二位不肯信我,既然查案,又正好查到我师兄弟二人身上,那就是我俩倒霉。关于这几项指控,我并不反驳。”
楚寒今“你承认了”
“不是承认。而是二位认定我与师兄残暴不仁,杀人如麻,那我和他无论做什么在你们眼中只会增加蹊跷,即使辩白,想必二位也不会听。”
越临轻轻嗤了一声。
落阳拂了拂大袖,一派端庄傲然“清者自清。”
越临快笑了“好一个清者自清”
落阳“道友大可反驳我,不必阴阳怪气。”
这一番话,属实把越临逗乐了“我第一次看见杀了人的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