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正道的繁文缛节中,可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越临扶着楚寒今起身,想了想,探手遥遥向落阳一指“今天上午,在路上向月照君扔了一支花簪的人,是不是你”
落阳“是我。”
“不错,敢做敢认。我听说这花簪有个诨名,叫恶绣球,扔给谁就代表看上了谁,非得霸占了不可。你向月照君扔花簪,存的是什么心不觉得失礼吗”
那落阳一脸惊讶“怎么会有恶绣球之称呢古有掷花如雨,鲜果盈车,看杀美人。我这是为月照君的仪容倾倒,送了支花表达仰慕之情,绝无猥亵霸占的意思,道友这句话可冤枉我了。”
越临微笑“也对,你区区一个风柳城镇守修士,若是对月照君有非分之想,堪比萤火比之皓月,稍微有点可笑不自量。”
这话里都过了几招了。
那落阳撑着额头,一脸无奈“道友如此咄咄逼人,想必是我扔花的行为有所冒犯,那我认错便是。这位是月照君,不知阁下是”
他询问越临的名讳。
他俩远在北疆,极少见其他宗门的人,回去后合计了片刻才确认这是楚寒今,可对越临的来历依然摸不明白。
越临若无其事“我是月照君的仆从。”
落阳猛地笑了一声“仆从在下听人说,你先前自称是月照君的姘头。啊,想想也对,这种羞辱月照君的话,显然是开玩笑,在下还差点当真了。”
“”
越临舔了下牙槽,没吭声。
要是换他以前的性子,一鞭子将他嘴抽烂。
现在顾全大局没吭声,落阳再道“二位,请吧。”
声音不紧不慢,可句句都是软刀子。
楚寒今听得直皱眉,他心里清楚,一般谁越把他往高处捧,越是要利用他打别人。
和越临对视一眼,楚寒今迈出步子。
“两位地位尊崇,清贵高雅,怎么坐到了当地人堆里她们只会搬弄是非,也不爱清洁,幸好在下及时发现,将你们叫了出来。”落阳一路引道。
他身旁一直寡言少语的晨阳侧目,直硬地看着他俩,问“月照君来我荣枯道,有什么指教吗”
显然,他并没有落阳长袖善舞,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子不悦。
楚寒今道“任务机密,不便告知。”
他位阶比他俩高,说话生硬,落阳还得找补“自然,我和师兄没有过问的意思,只是想着能不能帮上忙。”
语气缓和,楚寒今语气才缓和“如果有需要,本君自然会来寻求帮助。”
落阳又笑了笑“好的。”
这人长了一副风流貌,桃花眼,声音温和,调子带笑,怎么看怎么有亲和力,一身竹叶青道袍穿得像富家公子的绸缎长袍,潇洒清举。
只不过目光总在楚寒今身上打转。
越临莫名笑了一声“道友,我今天在路上听说你一个绰号,现在看来,和你真的十分相配。”
落阳轻飘飘转向他“什么”
越临答“玉面修罗。”
落阳“哦,怎么解”
“指你好色又残暴。”
“”
首宾的客座在正对着棺材的前方,好几张桌子,坐的是与周家关系密切的亲友,生意场上的富人,还有一桌,自然是给风流陈有名有姓的修士坐的。
落阳拱了拱手“请。”
楚寒今刚想落座,发现席面上还坐了另一个人。
穿一件青衣,摇着把扇子,头顶束的玉冠边缘扎了两支花辫,容貌清隽斯文,唇瓣略带一些苍白色,不算俊美,但微微一笑,让人感觉春风拂面。
落阳道“介绍一下,这位是远山道的月照君,这位,是我前几天巡游时遇到的朋友,名叫白孤。”
楚寒今看了他一眼,没怎么在意。
等他坐下了,又听到落阳咦了一声“道友,你怎么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