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有危险”
“嗯。”
“达尔沙没有学过骑射武功”
“以前没学过,进了童学院,才发觉差距,臣现在刚开始教导”
“八旗子弟,就是被你们这样养坏的。”皇上很生气,龙目瞪大,都是红血丝。“长在富贵窝窝里,不学无术,将来都是纨绔。偏偏这样好的日子还不好好过,要孩子对家里失望伤心”
皇上噼里啪啦的一顿,将增寿被训的不敢抬头,只诺诺地答应着。
增寿红着眼睛,满心愧疚不安,满怀感恩悔恨地离开了乾清宫。
一路上遇到不少办事请见皇上的人,因为是国丧期间,大家都时不时地掉眼泪,瞧着他的模样,倒也不稀奇。
增寿一直到出来午门,才想起来,皇上找他,应该是有事情的,唠着家常,又给忘记了。可他刚被训斥一顿,也不敢再去找皇上,心里琢磨着过两天找机会再去找皇上。
回来府里,细细琢磨皇上的教导,派人去找达尔沙侄子,听到下人来报,另外一个族兄弟衮布来了,连忙请进来。
衮布是董鄂何和礼另外一支的后人,因为何和礼有两个妻子,后面一个妻子是老汗王努尔哈赤的女儿固伦东果公主,所以这一支就作为皇亲国戚,随了东果公主的爵位。
增寿迎出去,眼见衮布面色凝重,领着他进来外书房,挥手要下人都退下,问“兄长前来,可是有大事情”
衮布张张嘴巴,先叹了一口气“还是当年先皇和孝献皇后的一桩公案。我刚听礼部的门人说,皇上有了判决了,孝献皇后的尊号上不加章字,不进太庙,以后只在孝陵祭祀。”
增寿怔了一瞬,随即明白皇上今天找他的用心良苦,叹气道“兄长,这个事情,这样决断,已然很好。再过些年,人都忘记这桩公案才好。”
“谁说不是那”当年老汗王和太宗皇帝都承诺,满蒙一家亲,同享荣华富贵。还说爱新觉罗家的当家主母,必然是科尔沁的女子“谁能想到居然有进关的一天进了关,自然就不一样了,哎。”衮布轻轻叹气。
增寿也是沉默。孝庄文皇后到老了,妥协了,疼孙子了,主动给皇上迎娶了赫舍里家的姑娘,先皇啊没有这个福气。
身在其中,不光是皇家,作为进关的王公大臣之一,哪家没有经历这样的阵痛兄弟两个一时都是沉默。
兄弟两个坐到一个小茶几上,用了一杯茶,衮布道“我今天来告诉你,就是提醒你,在外面说话注意点。”衮布瞧着他一点不知道的样子,身体前倾,贴着他的耳朵,将有些大臣起来小心思,搞出来的灵位排位之争说了,瞧着他惊怕的面容,叮嘱道“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们坚持礼法就是了。谁在你面前说什么,挑拨你,一定要稳住。我们家的事情,千万不能再给翻出来了。”
“知道知道”增寿擦擦脑门上的冷汗。
兄弟两个商议一番,下人来通报,少年达尔沙跟着下人进来,两个人端着长辈的身份教训一通,重点皇上提起来你了,要记得皇上的恩情。我们答应你去参加试验了。但你要凭自己的本事通过考核
谈古论今忆苦思甜的,将皇上训自己的话都拿出来,将十九阿哥对他的期许厚望表达一番,训的达尔沙面红耳赤,恨不得指天发誓剖心明志。
还别说,还真有人试图通过刺激增寿,再次挑起来皇太后的灵位排位风波,皇上生母的娘家佟佳家也牵扯进来,增寿武人性格,谁都不搭理,惹急了一脚踹出去。
他的身份高,被踹了的人也只能忍着。可是这个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皇太后的梓宫在宁寿宫停灵期满,抬到皇城朝阳门外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