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在沙发上,想着那天偷偷看她下楼,手里拎着薄毯。
在烟花炸裂弥散的时候,她轻声问,“真的只是朋友吗”
其实很多事情,也都是事在人为的。
可以不只是朋友的。
她生日那天他也记得的,只是拎了车钥匙,还是放下了。
当年他爸搅黄了他的飞行员志愿,他去纹了这么大一纹身,是为了掐死自己最后一点念想。
省的以后遗憾想,万一呢
那就没有万一了,已经没后路了。
他跟薛如意之间本就不可能,他可以狠心一点。
让她一次次失望,以后也没有遗憾,不会觉得“就差一点点”,至少这样,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实打实的渣男,这样总归会好受一些。
是他不配,仅此而已。
那种
年后,薛如意回来了一趟,赵西政喝了好几天酒,也没怎么收拾自己,约她见了一面。
那时薛如意只当是听说赵西政那阵子倒霉,自己脑子抽了去创业,赔了个底朝天,还是他爸给他收拾烂摊子。
赵西政递给她一红包,笑的仍然不太正经,散漫的说,“薛小姐,以后遇见我这样的人,你可要离得远一点。”
“”
“感情这东西,让你流泪和不开心的,都是孽缘。”
如意,我有幸经过你人生中最美好的那几年,过客也好,人渣也好,我也不太信美梦成真,但我往后双手合十的唯一愿望,是祝你往后顺遂、平安。
薛如意坐在他对面,恍惚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她其实知道,他大概都知道。
两个人都在装傻,谁都没点明,她先鼻酸。
赵西政一如既往,轻笑一声,伸手过来,混不吝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她的脸。
“这回我不送你了,就到这儿。”
没什么好怨,也没什么好恨,也没闹到要拉黑、要哭,要划清界限。
你不同行,也不远送。
就到这。
没闹,没拉黑,不打扰,是最后的一点情意。
赵西政家里给他定了一门婚事,但也仅仅是订婚,领证都被他搪塞过去,说不急不急,女方家以为他有什么难言隐疾,拖沓了很多年,女方提了解婚约。
这事儿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赵西政当了回缩头乌龟,也懒得解释。
薛如意刷到那条热搜的时候,还看到了那条微博下面配了一张照片。
赵西政坐在他奶奶的别墅院子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左手的小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
薛如意放大看了看,那是她2014年掉在珍妮家的那枚,她的手指细,改一改,大概也只能戴在他的小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