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没有回家,父母今年做生意很忙,哥哥也在国外不回来,寝室也要关门,薛如意没什么租房的经验,加上父母也不同意,合计了一下,起码得住二十来天酒店。
薛如意她妈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是不是在学校谈了男朋友所以不回来
听着那逐渐严肃的口吻,薛如意只觉得头疼,说,“妈,我回去家里也没有人,还不如别折腾了,就在燕京吧,你们都不回来,我回去做什么”
薛如意她妈盯着唠叨了好半天,总算是给她打过来一笔钱,让她找个好点儿的酒店,起码是管着一日三餐的。
薛如意家里也算是宽裕,她琢磨着在酒店呆几天,再找几个地方旅旅游。
也就是她收拾行李箱,找到一家不错的酒店的时候。
就又这么一次,瞧见了在酒店休息区抽烟的赵西政。
她当时拎着行李箱想他怎么这么爱出现在酒店里呢
在三亚的时候是,在燕京,还是。
偶遇一个人很多次,这就是一种微妙的缘分。
那天赵西政跟兴致不高似的,懒散在那抽烟打发时间,看见薛如意的时候,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以为自己看错了。
就这么的,赵西政跟她说,咱俩还真是缘分,我正好也找不到人一块,一块吃个饭
薛如意拎着行李箱说,“你怎么会找不到人一起,你不是朋友很多吗况且,我跟你也没那么熟悉。”
“人多得是,能聊一块的也就那么个,人家都忙着呢,”赵西政扔着车钥匙,散漫说,“聊着聊着不就熟悉了”
那时薛如意想,也行,就当这偌大的城市里多一个朋友,也好。
不然自己孤零零地在这呆二十多天,想想便是有些受不了。
那时两人相处还真是那么本分,赵西政对她是挺克制的,带着去涮老燕京铜火锅,去吃烧鸭,薄薄的春饼皮卷了几片肥瘦相间的烤鸭,沾上甜面酱和黄瓜丝儿,他递过来。
餐馆里很热闹。
薛如意看他这熟稔的动作,不免问他,“你真是混血吗你爸爸还是你妈妈是外国人”
“奶奶,”他说,“奶奶法国人,不过打小燕京长大的,您可别让我说法语,一句都不会,除了bonjour。”
薛如意哦了一声,她咬着卷饼,又瞅他那双手。
手很很漂亮,修长白皙,只是左手上戴着两枚戒指。
她试探着,佯装不经意说,“挺好看的。女朋友送的”
赵西政食欲不算太好,就在那专程卷着烤鸭,卷了一份放到她面前小碟里,闻言,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那是一种直白的、让她感知到危险的目光。
“女朋友没有,不过朋友很多。”
“什么朋友,sexfriend吗”
她说的有点直白,还是因为学院里有几个外国的留学生,英国和美国来的,大概是文化差异,说friend还要分为girfriend和sexfriend。
朋友的范畴,又到底怎么定义呢
“我只是看你常常出现在酒店。”薛如意又补了这么一句,“这问题有点冒犯了”
“出现在酒店是因为我天天搁酒店住着,我住套房,”赵西政闷乐,“我不爱在家里呆着,家的地儿太荒了,万一出个事儿都没人发现我。”
“”
“戒指是品牌新款,戴着好看,”赵西政也觉得有点诡异,好像跟她解释,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味,干脆一把撸下来,丢她面前,“好看就送你呗。”
“我才不要,一看就是男的戴的。”
薛如意没来由脸颊一红,把戒指又给他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