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跳伞教练吗”薛如意对他总归降低了一点敌意,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一点。
“想多了。”
“嗯”
“燕京知名街溜子。”
“”
“想多了,这哪能当职业,当个爱好就差不多了,”赵西政腿搭在一椅子上,对着她晃晃酒杯,“我真去当飞行员,我爸扒我皮还差不多。”
他是用开玩笑口吻说的,但怎么听着,怎么有种遗憾和落寞。
薛如意是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程,冬天的三亚算是旅游旺季,她又赶巧在楼下碰上了赵西政,赵西政说闲着也是闲着,送她去机场。
那天赵西政换了一条短裤短袖,手里晃着一把车钥匙,外面停着一辆跑车。
薛如意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短袖和衬衫,眼看就是一乖乖女。
赵西政估计还要在三亚再呆几天,炽阳烈日,她一眼看到了他右腿小腿上的大片纹身,密密麻麻的图案映在白皙的肌肤上,他拉开后备箱,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去。
这人总能给她一种莫名的悸动。
他就是脸上明写着“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的类型,以她循规蹈矩这么多年的理智来看,她确实应该远离这样的人。
“回去之后,忙么”
露天的跑车,三亚的风和煦舒适,这个天气穿个长袖正好,两旁都是茂密的棕榈树,有种热带风情。
“还好。”
“有空,约你吃顿饭看个电影打个游戏”
“看看再说。”薛如意这么回了,又好像觉得不太好,末了又补一句,“我不一定有时间。”
正是红灯,赵西政停车,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他肤色偏白,看过来的时候,仿佛噙着笑意。
那股子懒散的痞意仿佛无声的侵略。
“端着。”他说,“行,我吃这套。”
“”薛如意脸颊泛红,别开脸看窗外,小声咕哝一句,“真自作多情。”
“你们南方人说话,都这样”
“哪样”她没耐心了。
“我学不来,我就想到苏妲己,狐狸精似的。”
“你才狐狸精”
“骂人都跟撒娇似的。”
赵西政听着就闷乐,薛如意更不想理他。
好歹是到了机场,赵西政没送她进去,说不太好停车,薛如意跟他道句谢,拎着行李箱进通道。
赵西政坐在车里往里面看,看着薛如意拖着行李箱进去的背影,停顿了几秒,回想起来的场景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种没有打磨过的生动和自然,会端着情绪,会有点口是心非,她有点瘦,一看也就是校园里那种文静又乖巧的类型,那也是赵西政觉得他最该保持距离的一类型。
像他这种混在世俗里的人,可别玷污人家。
只是他对她有点兴趣,也并没有表露什么,似乎想着,当个朋友处着就挺好的。
只是当朋友这个词,是应该甘心的,可是好像又没那么甘心。
两人是有那样一阵子没有任何联系的。
直至过年的时候。